樸燦烈無奈,拍了拍他的背:“回床上睡去吧。”
邊伯賢還是那句話:“我聽著呢……”
“那你說演到哪兒了。”
“……”
這回徹底沒音了,只剩那人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樸燦烈扁了扁嘴,不再說話。
昏暗的房間裡,他自己一個人把電影看完了。
手還放在那人後背上。一下一下地輕輕地拍著。
並非所有昏暗都能衍生溫暖。溫暖依舊多是源自光。
故事總有他們看不到的那一面。像是不透風的籬牆之後,陰暗中生長蔓延的青苔。
“昊叔再這樣下去,不顧我的意見,那我可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了。”
“在我面前還需要演你們兄弟情深的戲碼麼?”
“這畢竟是晚輩的私事——”
“難道不該感謝我嗎?你再由著你那個弟弟胡作非為下去,總會出問題的。難道你真以為他扳不動你?”
“總之——昊叔還請清楚一點,你想怎麼讓你的侄子消失是你的事,樸燦烈的死活與我無關。但是,我的弟弟,由我自己負責就可以了。”
“……”
“您再這樣下去,關於城西那片地,我想我還是需要再重新考慮一下合作者了。”
房間很暗。不知是誰哼了一聲。
“你們年輕人,總是以為自己能有個兩全法,能事事完美……這事要是換成別人,不知要怎樣感謝我。呵,好自為之吧,吳亦凡。”
Chapter 20
春末夏初的日子,對於社會人來說沒什麼特別。但在更加年輕的一群人眼中,這個時節已然被冠上了“離別”之名。
鹿晗靠在樹下遮陰,遙遙望著一群穿學士服拍畢業照的大學生們。
他老早就忘了自己學生時代的故事了。好像那會兒成天逃課出去玩兒,經常是叫上老張一起。而樸燦烈喜歡裝乖孩子,那也不好使,該拉出去還是給他拉出去一塊兒瘋去了。
只記得這麼個模模糊糊的概況,具體發生了什麼,真的想不起了。自己畢業時是什麼心情呢?——老子終於能完全踏入社會風生水起了!
後來人生肆意,倒也不覺多麼快活。
他倚著樹止不住地回想,直到有人衝他跑來。
“你竟然真來了!還以為你這次也不會鳥我呢。”
男孩穿著黑黑長長的學士服,高大的身影一路小跑過來。快入夏的緣故,他的肌膚好像又黝黑了一層,濃濃的學生氣裡帶著莫名的性感。
鹿晗彎著嘴,算是衝他笑了笑。
鹿晗平常是個挺愛笑的人,也經常沒心沒肺嘻嘻哈哈。他確實有些情感風波斷腸愁緒之類,但那根本就不是他的人生基調。可是在眼前這個傢伙的面前,自己卻每每都暴露脆弱的一面,以至於現在,鹿晗總覺得面對他會有些不自在,好像一跟他碰了面,自己那瀟灑豪氣的模樣就無影無蹤了一般。
“這種場合應該是叫父母來吧?叫我來幹什麼。”
金鐘仁也笑了,符合校園戲的設定,一臉陽光:“現在哪兒還有叫爸媽來的,都是朋友過來撐場面呢。”
鹿晗:“我什麼時候成你朋友了?”
“你來了就是了。”金鐘仁不由分說地下定義。
鹿晗無所謂地笑了笑,又四下看看:“怎麼沒見你別的朋友來啊?”
我傻嗎?約你過來還叫別的朋友?
“他們都忙。”他找著藉口。
鹿晗仍是笑:“你當我很閒啊?”
金鐘仁撓撓頭:“我不知道。這事兒有點像買彩票,我隔幾天就約你一回,保不定就能碰上你閒下來的時候讓我中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