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他們平時太注意尊重孩子的意見,這次如果武斷地否決他自己的意見,恐怕小暑根本無法理解他們的做法。
「保護小野的事可以交給我們大人……」
雲星眠沒說完,就被歷暑至打斷:「不要!看不見小野我會擔心的!」
「小暑——」
雲星眠才剛開了個頭,就看到兒子小嘴一癟,眼看著又要可憐巴巴地哭出來,他不由得啞了聲。
「好了,想上學就去上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先擦擦眼淚,咱們回家吃飯。」歷寒盡出聲阻止了他們的爭論。
跟一個對事實完全不瞭解的小孩子,他們根本爭辯不出什麼結果來。
哭唧唧的歷暑至終於被安撫住,到家之後,兩人才又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
「幼兒園裡一直有老師看著,他總不能做什麼,只要我們接送及時,我再讓小趙多找兩個人隨時盯著,不會出事的。」歷寒盡冷靜分析。
小趙就是今天開車接他們回來的保鏢之一。
雲星眠翻來覆去地盯著手裡那頁紙:「那,小野……小野他到底是不是他生的?他身上……如果萬一也……小孩子不知道注意這些的,他萬一受傷……」
調查匆忙,肖欽一查到臧野的監護人就加緊通知了歷寒盡,關於他的健康狀況,他們還一概不知。
要說hiv,母嬰傳播機率是很大的,如果臧野真的是臧修逸生的,那情況可能真的不容樂觀。
歷寒盡安慰:「放心,肖欽已經加緊去查了,孤兒院每年都會體檢,想查到他的記錄並不難。」
想到孤兒院,雲星眠心裡更是忐忑:「他們為什麼要把小野隔離開單獨養?是為了控制臧修逸還是說……就是因為他的病?」
雲星眠對患病的人當然沒有歧視,但如果幼兒園裡的老師孩子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一名愛滋病患者整日相處,肯定是存在一定危險的。
比如說,如果昨天不小心擦傷冒血的人是臧野——
想到擦傷,雲星眠精神又是一震:
「對了,眠眠的傷!不會跟小野的傷有什麼接觸吧?」
這個可能頓時讓兩人都如臨大敵,其他的討論瞬間都拋諸腦後。
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瞞著三位長輩偷偷帶孩子去醫院檢查,只不過還沒來及付諸行動,肖欽的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臧野的體檢報告一切正常,應先生應該也懷疑過他的情況,還給他做過一次十分全面的檢查。」想必這結果對應萬海來說也沒什麼好保密的,肖欽並沒有費什麼力氣,就買到了手。
這個訊息真是讓人如釋重負。
心情在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經歷了幾次大起大落,兩個人都不由得有些疲累。
夜裡躺下,歷寒盡難得沒像以往那樣撲上來,兩個人並肩躺著,心緒都有些煩亂。
「這麼看來,小野應該真是因為那一夜出生的吧?」雲星眠低語。
如果真是這樣,他的存在對於臧修逸來說無疑是一大恥辱,而這個孩子居然還被應萬海知道了,成為拿捏他的工具,臧修逸恐怕會把一腔恨意都發洩在這孩子身上。
歷寒盡伸手摟住他的肩:「不要胡思亂想了,那一晚做錯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臧修逸自作自受,只是……」
只是苦了孩子。
這一句,歷寒盡都含在了舌尖,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雲星眠完全明白他的心情。
對於臧野,他的心情也一樣矛盾。
一邊同情他一個孩子要承受臧修逸那種蛇蠍心腸的對待,一邊又因為他身體裡流著那個人的血,而不由自主地對他感到排斥。
雖然都說大人的恩怨與孩子無關,可是真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