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心裡煩死他了,連帶著雞湯也看不順眼了,扭著臉不想喝。鄒姑姑看她耍孩子性不由的低笑:“你要是心裡有怨,就更得使勁的吃,喝,不吃白不吃啊。”
江燼雪一聽是這個理,於是一口氣喝了大半碗,又接過鄒姑姑遞的肥碩的大雞腿啃了起來,吃了個乾乾淨淨,又喝完剩下的湯,簡直都撐的趴不住了。鄒姑姑收了碗欣慰的說:“這才對。這是最滋補的烏雞,最補元氣。多吃就好的快。”
鄒姑姑收拾好了東西拿帕子給她擦了嘴臉,又換了藥,這才自己洗涑吹燈睡覺了。
許是白日裡累的很了,鄒姑姑不一會兒便打起了呼嚕。江燼雪後背的傷疼的睡不著,又不敢翻身,趴得腰都要斷了,四肢僵硬,胸口發悶,越發的睡不著了,苦不堪言。三更天剛過,突然起風了,接著雷鳴電閃,大雨鋪天蓋地,砸得屋外的地劈叭作響,又跟著一陣風,吹的鬼哭狼嚎,要不是有鄒姑姑在那邊睡著,江燼雪肯定會害怕的哭起來。
雷雨聲不知何時才停的,江燼雪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燼雪,燼雪”,耳邊似乎不斷的有人叫她,還有哭聲,有人再搖她。江燼雪忽忽悠悠的醒來,發現自己還趴在床上,太陽暖暖的照進來,恍如隔世。
“燼雪啊”,還是那個聲音,有些熟,江燼雪又努力的睜了睜眼,哦,是鄒姑姑滿面淚痕的在搖著她。看見她睜眼便大喜的叫道:“好孩子你醒了?你發高燒,昏睡了二天兩夜了!”二天二夜了這麼久。
“行了,你快別說話了,大夫說你傷了元氣,可是要養著。”鄒姑姑眼睛紅紅的,俯著腰嘆了口氣,“大夫說今天醒便醒了,否則……,唉。你覺得怎樣?要不要吃什麼東西?”
吃東西?燼雪搖了搖頭,真是一點兒也不想吃,也吃不動。鄒姑姑道,“你兩天滴水不進,不吃東西怎麼行?我去內廚房給你尋點兒雞湯吧。”
鄒姑姑很快便回來了,不僅端了大碗雞湯,還有二個饅頭,一個大大的紅燒獅子頭和一個湯勺。她喂燼雪喝了幾口雞湯,就撕了點饅頭泡湯裡,用勺子挖了喂她。吃了幾口,也許是味道不錯,江燼雪便有了胃口。接過勺子,大吃起來。
鄒姑姑見她吃光了,便高興的說:“能吃就好,大夫說,你只要願意吃東西,能吃的進去,便會好了。”江燼雪點點頭,有些眼紅的看著鄒婆子:“姑姑,多謝你把我當女兒樣的照顧。要不是你,我這條命就算沒了。姑姑,你也沒女兒,要是不嫌棄,我認您做乾孃,以後當您是親孃一樣孝敬您。”
鄒姑姑一聽樂了:“這敢情好,臨老臨老還白撿了個閨女。我這回是兒女雙全了。哈哈哈,丫頭你好好養傷,再過半個月,你傷好了,我那兩個兒子也要回來了,帶你啊,去見見你的二個哥哥。”
江燼雪連忙擦了眼淚點頭。
自從認了鄒姑姑當乾孃,江燼雪有她陪著,在這冰冷的丞相府也感到了親情,不再覺得孤單了。在鄒婆子的精心照顧下,過了有十來天,便可以下床了。江燼雪對鏡子照看自己的後背和屁股,長了層薄皮,但下面並未長好,依舊是不敢坐,僅僅只是站著而已。
天氣已經熱了,丫鬟小廝們也換了夏衫,江燼雪站在窗前,無聊地便看著對面。外面是一小塊空地,空地前就是幾竿兒竹子和幾叢花木,竹子後面是什麼看不見,應該是個小門。竹子旁還有一徑青石小道往南下去了,通往何處就不知道了。
丞相府和所有有錢人家的府上一樣,都愛種些花木,挖挖池塘,造些假山啥的。就連下人的住處附近就有不少花木。有一種樹,高大挺直,樹皮灰而平滑,葉子看似硬而油亮,柄部還有點紅褐色,她剛來時,樹上還零星兒的開著白花,看著既挺拔又有風姿。竹子下面種了幾叢花,潑辣的芍藥,重疊的花瓣,壓在顫顫的枝上,風一過,不勝婀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