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點,秀媽媽才跟著上樓,腳步很輕,來到秀語房門外的時候,又聽到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便抬手敲了敲門:「秀秀,早點睡。」
房間裡的聲音立刻安靜了下來。
秀媽媽這才回去自己的房間,站在門後,關上房門的時候,她望向門外昏暗的走廊,過了一會,慢慢關上房門。
聽著走廊上安靜下來的聲音,秀語壓下剛剛被敲門聲嚇到狂跳的心臟,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小聲說:「姐姐,我覺得媽媽很奇怪。」
「是有點。」寧音也有這種感覺。
「如果我們沒逃出第八病棟,這個媽媽是不是假的啊?」
「不好說。」寧音又像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之前我們在異度找到了一條鑰匙,你有沒有帶出來?」
秀語搖頭:「沒有,我找過了,逃出那個第八病棟後,我身上就沒有鑰匙……」
說話間,走廊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兩人頓時靜了聲。
寧音讓秀語出去看一下情況,秀語也連忙爬起身,走到門邊,抖著手拉開一點房門,用一隻眼睛從門縫偷望外面,走廊黑不見影,但主臥室那裡的房門又是虛掩的,洩出一絲幽光。
秀語緩緩拉開門走出去,後背貼著牆壁,踮著腳尖輕輕靠過去,然後又從這虛掩的門縫偷窺臥室裡面。
床頭櫃上的檯燈打亮著,秀媽媽站在衣櫃前,身上穿上了那件詭邪的血色雨衣,手裡拿著一把菜刀,但因為是背對著這裡,兩人都看不見什麼,安全起見,寧音讓秀語先回房。秀語便又悄悄貓回房間,關上門後,這才鬆口氣,一邊對寧音說:「我媽媽真的很奇怪,而且很嚇人,她為什麼要穿上那件雨衣,還拿著那把菜刀?」
現在的情況確實很詭異,寧音也不太清楚秀媽媽究竟是不是有問題,只是說道:「先睡,明天再看看情況。」
秀語點頭,便回到床上睡覺。
到了半夜的時候,寧音忽然睜開眼,她發覺自己能動了,有些驚訝地握了握手掌,便坐起身看向留著一盞小燈的房間,還是在秀語的房間裡,而她能動的話,應該是趁著秀語沉睡的狀態拿到了這個身體的主動權,不過在這之前她都只能以意識的存在寄居在秀語的身體中,一直都是秀語主動,現在卻出現這樣的情況,看來這個地方確實有點特殊。
她跳下床,轉頭看向牆壁上的恐怖油畫,這個時候,油畫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寧音神色凝重地走到畫前,抬頭打量。
畫中的樓棟並沒有亮燈,因為它在白天時分,十分明亮,每一樓層的房間都靜悄悄的,窗戶後面沒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白天的樓棟死寂,這樣看上去,這幅畫的變化似乎也預示著第八病棟同樣存在白天和黑夜的區別。
她忍不住伸手摘下油畫,結果畫框的背後掉下來一張日記紙。
寧音微怔,立即撿起來,借著光看向上面的內容。
【我是寧音,我帶著秀語逃出那個鬼地方了,不過我還是被困在這個密室,秀語的身體十分虛弱,不能承受兩個人格共用身體,只能存在一個人格,到了明天,明天天一亮,我的人格身份就會消失,除非……除非秀語的主人格死亡,但我做不到,她是無辜的,就這樣吧……樓下怎麼了,快去看看……我逃出來了,但我就要死了】
看到這裡,樓下忽然傳來慘叫聲。
寧音一悚,來不及思考日記紙上的線索提示,連忙收起,謹慎地走出房間悄悄地走到樓梯口,樓下亮著燈光,而慘叫聲還在響起,空氣中就多了一股濃烈的鐵腥味。
她扶著樓梯扶手,微微探頭望向樓下,就見秀媽媽在廳裡,拿著菜刀一下一下地砍著一個人,地上流滿了血跡,對方似乎也聽見樓上的動靜,秀媽媽猛地抬頭看過來,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