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人知道世上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這裡楓葉如火、殘陽似血。 遠處的山是紅的、近處的草是紅的。 山中的瀑,草中的花無一例外也都被染上同一種鮮紅的色彩。 這裡的夏暮黃昏雖然紅的熱烈,卻沒有絲毫溫度,寧天昊甚至是被一絲涼意弄醒的。 寧天昊意識清醒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 幸運的是她就在自己手邊。 寧天昊只將她捧在懷裡,喚了幾聲,對方已經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阿昊。” 諾娜掙扎起身,雖有些疲累,身子卻無大礙。 “阿昊,這是…這是什麼地方呀?我怎麼記得我們是在死亡海上連同那艘巨船一起陷入了黃沙之中?” 寧天昊也只能搖頭,畢竟他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對了,我記得在黃沙中看到了一名黑袍男子,說不定…說不定就是他將我們帶到這裡來的?”寧天昊有些激動說道。 “什麼黑袍男子,我怎麼不知道?”諾娜將信將疑。 諾娜打量周遭一圈,遠處是楓林山脈,近處是莫名的鮮紅花草。 此刻,他們處在鮮紅花草中的一條小徑上。這條小徑一直蜿蜒到前方不遠的山坡上,至於山坡後是什麼景象,尚不可知。 忽然,寧天昊與諾娜同時豎起了耳朵。 “這聲音是……” “好像……有人在哭!” “哭聲在山坡另一邊,我們去看看。” 二人沿著小徑行了片刻,已經來到坡頂。 山坡後的景象雖沒讓他們大吃一驚,但也足夠意外。 坡後,天際依然豔紅,有大片大片的鮮紅花草。 小路的盡頭是一座城! 城牆不高,城門不大,有三兩行人正在往城裡趕。 那哭聲便是從城門口傳來。 寧天昊,諾娜走近些才看清,一直嚎啕大哭的是一位身披喪麻,頭裹白布的妙齡少婦。 這婦人生的模樣秀美,卻不知死了爹還是葬了娘,面前燒著一大堆紙錢。 寧天昊,諾娜趕來時,她哭的正賣力。 諾娜忍不住勸慰哭喪婦人:“這位姐姐,人死不能復生,您請節哀。” “請問姐姐,這是什麼地方?”過了半晌寧天昊才問。 婦人卻只反覆唸叨:“生前事了猶未了,生前事了猶未了……” 對於喪婦的瘋言瘋語,寧天昊卻不在意,他無奈搖頭,不由往城內眺了一眼,卻見城空人稀,十分落寞。 “阿昊,這裡只有一條小路通向城內,我看還是先進城打聽打聽吧。” 寧天昊思索後點頭應答。 走進城內,二人便覺那份悽廖、落寞遠比城門處瞧見的要嚴重許多。 城內只一條街道,街道兩旁戶戶緊閉,從滿布的蛛網厚灰判斷,應該早已無人居住。 寧天昊本欲追攆上去,詢問前邊兩名男子城內的基本情況,豈料他們忽然一拐,朝著左邊僅有的深巷走了進去。 待寧天昊、諾娜拐進巷口,卻叫他們大吃一驚。 巷內排著足有十多人的長隊。 這些人或男或女,上了歲數的老人佔多數。他們卻不交頭接耳,十分有序的等待,沒人知道他們在等什麼。 不多久,又一名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排在了寧天昊、諾娜身後。 “這位大哥,請問前方發生了何事,為何大家都在此地井然有序的等待?” “這位大哥,請問你可知神域該往何處走?” “生前事了猶未了……” 這男子竟同城門處那哭喪的婦人一樣說起了瘋話。 多是好奇,寧天昊二人也想瞧瞧前頭到底有什麼好東西,讓這麼多人耐心排隊等候。 不多久,寧天昊諾娜隨著隊伍行進到一座青石橋前。 石橋兩旁,分別站著一胖一瘦兩名身披灰甲手持長槍的衛卒,不苟言笑,確是維持秩序。 橋上,一位慈祥和藹的佝僂老嫗伏案為前來的男女老人送水喝! “阿昊,你說這地方可真奇怪,天也不熱,幹嘛要安排個送水的老婆婆?” 二人靜靜瞧著排在前頭的男女被胖瘦衛卒挨個放行後,前往石橋,喝過一碗老嫗盛的白湯,再碎言一二,便順利過橋。 片刻間已經輪到了寧天昊。 青石橋上,寧天昊瞧著往碗裡盛湯的老嫗,先問道:“這位婆婆,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淨域”老嫗回答。 “婆婆,我要去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