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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圍脖,烏髮利落束起僅一支翡翠長簪穿入髮髻,他眉目含著淡淡淺笑如初升的朝陽,霎時竟讓原本暗淡的客房恍若籠罩了一層暖入心扉的光線。

只到他坐到床邊,輕釦她的手腕,方才會過神,只顧看他竟沒發現他還帶來了幾個小菜和一碗清粥放在床頭角凳上。

把脈半晌,他方放開手,蹙眉輕責:“你自小就有寒症,竟在崖底不顧宿疾跳下河溝,幸得最近一年的妥善調養才能頂過這你次的粗心大意,以後切莫再這樣,身體是你自己的須要小心保養才是!”

看他少有的責備,蕭靜好不好意思的低頭,心裡暗想居然又是個會醫的,自己不知是走運還是倒黴,難道會醫人的都是這樣囉嗦嗎?那以後自己學會了醫人也會變成這樣嗎?

接過他遞上的粥,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天哪!有完沒完。。。。。。又是藥粥。。。。。。聞味道和侯府裡每天捏著鼻子強灌的藥粥居然一個味。

看她望著粥愁眉苦臉,斥塵衣輕笑:“想是你剛醒來手腳不麻利,那麼。。。我來餵你?”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馬上喝!”蕭靜好急色的端起碗閉著眼睛一飲而盡。

放下碗四處打量:“這裡是哪?我睡了多久?”

斥塵衣莞爾一笑:“這裡是岼城,離永安城不遠,你睡了一天一夜,清兒去送信就快回來了!”

“送信?給誰?”

“給找你的人!”他唇角的笑漸淡,收回看著她的目光轉到窗外:“我們上了崖就發現十里坡遍佈暗哨,我當時不能確定是不是找你的人,所以避過了他們將你一起帶到這裡,後來派清兒出去打聽確定他們是來尋你的,現在讓他去送信也好讓他們藉著傳信能尋到你。”

“哦。。。。。。”她低下頭,除了這個字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連片的民居,清晨的長街上稀稀朗朗的行人,灰暗的天空。。。。。。

良久緩緩開口,竟是沙啞了聲音,雜亂了語句。

“那個。。。‘他’,對你應是很好!”

是啊,他知道那人必是對她極好的,就從那個人帶著幾十精英幾日的死守著十里坡,就從她本來的宿疾竟被調養著這般的好,就從她跳崖時狂風中傳來的那聲絕望的呼喊——沐沂邯。

沐沂邯,我若是你必將全心護她至死方休。

南晏國的沐沂邯,冰藍。。。我的師弟。。。。。。想不到多年不見再見卻是在如此境地下,若這樣,不如不見!

沉悶的氣氛,也算是臨別前的氣氛,如同心和喉嚨同時被堵住,堵的人吸進的每一口空氣還沒穿過鼻腔就生生消失。

客棧以南的破敗城門前,斥塵衣定住了腳尖,他留戀了看著面前的人兒一遍又一遍,想把她的模樣看進心裡留住腦間,今次一別便無來日再見,自此天各一邊。。。。。。

“你何時回北淵?”她抬頭淺笑望他,竟不知這擠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

“該回的時候回,我會跟你告別!”他淡淡回答,穿過她的肩看向遠方:“去吧,他來了!”

蕭靜好回頭,看著遠方官道上揚起了滾滾黃沙,他來了。。。。。。

再回頭身旁卻已無人影。

他走得乾淨利落,他來的馬揚黃煙。

三十餘勁裝鐵騎緊跟在那人身後,駿馬長嘶,遠遠看他的馬還未站穩就在煙塵中翻身下馬,一把甩掉手裡的馬鞭。

他帶著凌厲的煞氣閃電似的奔來,就像冥府的修羅,毫不留情的欲取人性命而眼前。

他奔到她身前驟然停下,喘著粗氣。

他盯著面前漠然的人兒,這個讓他牽掛月餘擔心幾日的人,讓他連續五日不眠不休殫精竭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