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油鹽不進,那我也無話可說了。”陸言又湊頭點燃一根菸,一手插兜走進包廂,背影如獸般懶洋洋的。
傅染則在走廊盡頭的玻璃窗位置靜靜站了會,才重新回到包廂。
聚會結束後,傅染已深醉,兩頰染薄紅,似天邊的那抹晚霞。
她鬧著不願意回家,給家裡打完電話說在同學家睡後,就蠻橫地命令威脅道:“邵擎天,要麼把我放到大街上,要麼帶我去你家。”
邵擎天暗罵了句小祖宗,一把抱起她。
邵母見邵擎天抱著醉醺醺的傅染進門,忙道:“這怎麼喝醉了……擎天,你別趁著傅染醉酒糟蹋她了,
“她不糟蹋我就好了,媽,行了行了,你快去休息,我不會。”
“說什麼呢你這孩子,媽聽著動靜,你別亂來。”
傅染難受地在床上輾轉,邵擎天擰了條溫熱的毛巾敷在她臉上,細無遺漏地幫她搓臉,當如小獸般的嗚咽聲傳來時,邵擎天的動作定格僵住。
他小心翼翼拿開罩在她臉上的毛巾,難得柔聲道:“傅染你是哪裡不舒服嗎?你慢慢說。”
傅染臉上淚水縱橫,眼神脆弱如琉璃,嗚嗚地哭,小聲地哭。
“邵擎天,這世界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你知道嗎,假的,你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不是說誰都可能害你,只有父母不會嗎,為什麼,如果連親情都不可信,那麼這世上是不是就沒有值得信賴的東西。”
“……我常常在想,要是你遇見什麼事就好了,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我會拋棄一切去救你。邵擎天,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可怕,竟然盼著你出事。可你沒事,反而是我一直遇見麻煩,我是個掃把星,我一直拖累你,你還差點為我沒命……”
邵擎天搖頭,用毛巾幫她抹淚,但怎麼抹也抹不盡,他乾脆吻著她的唇,誘哄道:“想哭的話別壓著,大點聲我不會笑話你。”
第69章 我帶了錢來
邵擎天邊吻邊哄,傅染的委屈好似終於找到發洩地,哭腔越來越大。
“邵擎天,你可不可以將你買斷?你要是商品就好了,標個價,不管多貴我都去買,買了就永遠是我的,別人碰了就是犯法。”
“邵擎天,等我以後能賺錢了,你就天天在家守著我好不好,我養你。我不要你賺很多錢,多有權勢,能天天陪著我就好了。一間房子,大小無所謂,只要能夠放得下一張床,那張床能承受得住我們倆的體重。”
“邵擎天我好怕,怕以後遇見一個比我聰明的女人,她把你搶走了……”
“染染,我在這裡,慢點哭,慢點,來,喘口氣……”邵擎天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她哭得接不上氣,像最委屈的孩子,他卻只能讓她哭慢一點。
他緊擁著她,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夜風和著破碎的哭腔在無邊際的黑暗中慢慢搖,如果可以,夜風啊,請搖慢點,再慢點,多給她一點時間,撫平她的傷害,慰藉她的靈魂。
居民房隔音不好,邵母在另一邊的房間聽著動靜良久未睡,她嘆了口氣後翻身。想著:那孩子恐怕幼時受過什麼傷害,難怪心思那麼雜亂。
翌日清晨,當邵擎天醒來時,傅染已穿著他的襯衣倚在窗邊眺望,完全不見昨夜的脆弱,淡金色晨光打在她側臉上,甚至看得見肌膚上細細的絨毛,毫無瑕疵,襯衣被她當成裙子穿,直達白皙可愛的膝蓋,當她安靜憂鬱時,舉手投足都是詩,是畫,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邵擎天下床套長褲,長腿矯健有力。穿好褲後,他走過去擁住她吻她的側臉,“餓了嗎,我去做早飯,再等一會兒。”
傅染是真嬌,做的菜還沒有邵擎天好吃,好在他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