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霧心問:「對了,你怎麼一直叫我仙子?我管大廚叫阿叔,而他是你師父,他當年也教過我好些年月,算起來的話,我們也是同門。你管我叫師姐就好。」
少年微驚,問:「可、可以嗎?」
霧心道:「有何不可?其他人都是這麼叫的。」
可能因為她是花千州的弟子,修仙界大多數同輩都不敢對她不尊重,自己仙門裡的師弟師妹也就罷了,從小到大,霧心不管走到哪裡,都被別人喊師姐。
而徐念想也知道,霧心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修仙界的人,他卻不太敢與他們相提並論。
不過,只見霧心滿臉淡色,一派平易近人的模樣,好似是不在意的樣子,他便恭敬不如從命。
徐念試著喚道:「……師姐?」
「嗯。」
霧心應了一聲,便又拿起包子皮包起來。
只是,她包了幾個,手中的動作一停,問:「對了,徐師弟,你剛才說什麼?因為大廚救了你,所以你便有了與原先不同的想法,並且想要償還他的恩情?」
「……對。」
徐念與霧心說話還是緊張,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問:「這怎麼了嗎?」
「……沒什麼。」
只是,一瞬間,霧心感到內心某處靈光一現——
胸中一動,似有某種靈性震顫,模糊的輪廓浮現出來。
只是尚差臨門一腳,她還抓不住它。
霧心定了定神,用力晃頭,繼續做包子。
又過數日。
望仙樓裡寧靜祥和,滿天城內也沒什麼大事。
霧心整日練劍、做飯、玩小奶狗,日子過得很舒服。
小師妹的信來過幾封,但信中並未催促她回去,只時不時會匯報仙盟處理魔宮那群魔修的進度。
另外,在滿天城裡,她也偶有聽到修仙界的傳聞,說魔宮想邀花千州的弟子入魔不成,反被桎梏,如今一大批魔修被送到仙盟,仙盟忙得不可開交。
約莫又過了半月,當三隻小狗崽開始滿地亂跑之時。
忽有一日,一個清俊非凡的矜貴青年,一腳踏進望仙樓中。
這青年仟草色衣衫,以白冠束起馬尾,腰間別著一支玉笛,腳上錦靴後鑲璧石。
他生得丰神秀逸,面容若清月臨世、水映明光。
青年儀態有度,舉手投足間帶著鐘鳴鼎食之家方能養出的自若閒適,一身華貴,偏又身攜靈氣,一看便知絕非凡俗等閒之輩,而是天中來人。
饒是望仙樓也算滿天城中有頭有臉的酒樓,小二也沒見過這等氣派的客人,當即便呆住了。
小二傻站半晌,才忙迎上去,問:「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只是,這年輕仙門青年始終左顧右盼的,不似住店,更像找人。
——其實,這個仙門青年,正是相天遠。
相天遠從仙盟那裡脫身回來,當然是第一時間來找霧心的。
他見小二主動過來,大堂中又不見師姐的身影,便道:「我不是食客,是來尋人的。請問我師姐——她名叫霧心——如今是在此地嗎?」
第87章
須臾,那俊美的仙門青年坐在大堂中靜候。
與此同時,望仙樓上上下下都忍不住探出了頭,不動聲色地圍觀這個年輕男子。
他這副相貌實在過分標緻,又氣質不凡,往樓中一坐,連看慣的木質桌椅似都帶上了幾分貴重。
一時間,跑堂的小二都覺得自己腳下帶風,見過這樣的客人,整座樓的身價彷彿都不一樣了。
周伯將頭藏在帳簿之後,只裝作不經意地不時往前看一眼。
阿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