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覺地蜷起腳趾,舒開胸懷,放鬆身體,將自己的靈氣完全釋放在泉水的靈蘊中。
不過,霧心放鬆了一會兒,回過頭才發現,師弟仍站在泉水邊。
他居然遲遲還未下水,好像也刻意避開了她所在的位置,一直不往她所在的方向看。
他只是僵立在岸邊,神情閃爍,面上的神情有點糾結,彷彿下水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般。
霧心不解地喚他:「師弟,你愣著做什麼?快下來。我們速戰速決,不要讓小師妹等太久。」
「啊、哦。」
師弟聽到霧心催促,這才下了水。
只是,當他走到霧心身邊時,迴避之意愈發厲害,幾乎一直扭著脖子,看著遠處的風景。
霧心看著他被溫泉的蒸氣一蒸,面頰又從脖子開始迅速冒紅,還這樣扭著頭,不解地問:「師弟,你昨晚落枕了?」
師弟:「……」
師弟又起了退縮之意,他倒退一步道:「師姐,我還是回去取個布條蒙一下眼睛吧。」
霧心一把扯住他。
「……?為什麼要矇眼睛?」
霧心在水中看著他。
「你今天有點奇怪,害怕了嗎?可你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不是。」
相天遠不知所措。
他頓了頓,道:「我沒有害怕,只是……」
只是他以前沒有和其他人一同沐浴的經驗,本以為兩人都是穿著衣服入水,應該總體而言氣氛十分純淨,但他沒想到,水會是這樣一種東西。
他難以跟霧心解釋他所看到的場景。
氤氳朦朧的霧氣中,師姐烏髮如墨,襯得肌膚雪白。
她身覆輕紗,衣裳被水浸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女子窈窕的身段。
她本就如琉璃珠子般通透,此刻一雙清澈的眸子,隔著朦朦水霧直白地望他,真如夢裡人一般。
相天遠先前光顧著做氣息交融時的心理建設,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之後要做的動作上,未料到這樁事情,從一開始就會不大對頭。
他十分難以直視霧心。
霧心奇怪地看著師弟。
過了半晌,她才聽到師弟梗著脖子,略顯心虛地問:「師姐難道不會覺得……有點害羞嗎?」
霧心偏了偏頭,不太明白。
她問:「為什麼要害羞?」
「因為……」
師弟的聲音略顯生澀。
他說:「因為我是男子,而師姐……是女孩子。」
霧心眨了眨眼睛,但仍是坦坦蕩蕩,道:「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外表長得有點差別而已嗎,怎麼了,問題很大嗎?」
「……」
師弟啞然無聲,好似不知該怎麼說。
霧心原本並不覺得有什麼,內心毫無波動,覺得只不過是水而已,往常淋了雨效果也是一樣的,而這裡還比淋雨舒服。
不過,經師弟這麼一提,她倒是起了些認真打量他的心思來。
霧心大方地上下掃了掃師弟的身體。
師弟站在她面前,寬肩直腰,挺拔如竹。
因為衣衫淡薄,他的身體被水一透,往日霧心看不見的肌肉紋理,此刻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出輪廓。
師弟畢竟是練劍的。
他平日裡看著清瘦,實際上該結實的地方都積累在暗處,他的肩膀、腰腹的肌肉線條都相當精巧漂亮,堪稱藝術。
霧心像平時指導他練劍時那樣,伸手撫上他的腰線,道:「你最近練劍用力的位置應該都對了,所以這個地方比以前……」
霧心知道師弟好像一向不太適應有人碰他的身體,往日她指點的時候,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