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一個向西,各走了三十步之後,一同轉身的。陳石星捏了兩顆小小的泥丸,待他們剛要轉身之際,驀地把兩顆泥丸分別向兩邊樹上打去。棲息在兩邊樹上的宿鳥給嚇得飛了起來,發出嘎嘎的鳴聲。
那兩個衛士給這突如其來的鳥鳴之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未曾轉身,就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那驚飛的宿鳥。抓緊這稍縱即逝的時機,陳石星和雲瑚閃電般的跳了下去。
當真是有如一葉飄墜,落處無聲,待到那兩個衛士回過身來,重作穿梭巡邏之時,他們已是躲進花樹叢中了。
其中一個衛士倒是起了一點疑心,“奇怪,好端端的怎會有兩隻鳥兒飛起來?”
另一個衛士笑道:“你是吃飽了飯沒事做麼,鳥兒要飛就飛,你卻花心思推究!”
那衛士雖然起疑,但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算了。
陳雲二人在花樹叢中蛇行兔伏,借物障形,進入御花園深處。看清楚了附近沒有衛士巡邏,這才鬆了口氣。御花園佔地甚廣,四面看不利盡頭。園中有幾百年的古松古柏,有玲瓏的假山、廟字、池塘、亭榭,星羅棋佈,令人目不暇給。到了御花園,倒是不愁沒有藏身之地了。不過如何去找那個小太監,卻還要花一番工夫。
兩人分花拂柳,正自小心翼翼的朝著凝碧池那個方向行進!忽見火光一亮。陳石星躲在暗處,定晴一看,原來是兩名衛士提著燈籠陪伴著一個身披狐裘的像是貴公子身份的人,看情形,是在給這個貴公子帶路。雲瑚吃了一驚,在陳石星耳邊悄悄說道:“大哥,你仔細瞧瞧,這個似乎不是漢人,好生眼熟!”陳石星道:“不錯,這廝就是那晚咱們在龍老賊的‘賓館’曾經碰見過的那個什麼也是‘貝子’身份的人。”
雲瑚想起來了,說道:“對了。這廝就是那晚曾經和‘渭水樵夫’林大俠交過手的人,聽林大俠說他的武功很是不錯,在濮陽昆吾等四大瓦刺武士之上的。”陳石星道:“陸幫主昨天方始打聽得到,這廝名叫長孫兆。聽說是瓦刺一個什麼王爺的兒子。”
只聽得長孫兆說道:“家師本當自己來的,只是他和王爺商量過後,覺得還是讓我先替他來一趟的好。他這安排,想必令你們失望了。”
前面那衛士道:“哪裡的話,貝子來此,在我們正是求之不得呢。符總管日間還曾和我們談及貝子你呢……”
長孫兆似乎頗感興趣,“原來你們的符總管也知道我,他怎樣說我?”
那衛士道:“符總管盛讚貝子是貴國有數的人材,年少精明,英雄了得。這次他本是想請貝子和彌羅法師一起來的,只怕貝子不肯賞面。且因這是貴我兩方的初次交往,我們也不敢苛求。但得一人前來,於願已足。想不到貝子惠然肯來,我們是比請到彌羅法師更為喜出望外呢!”
長孫兆笑道:“你們太看得起我了,我的身份怎麼比得上師傅?”
那衛士道:“這不是客氣話,符總管和我們確是這樣想的。”
長孫兆道:“為什麼?”
那衛士道:“令師雖是國師身份,位尊名重。但就親疏關係來說。卻怎比得上貝子是大汗的宗室近親,在大汗面前更容易說話?有許多話我們不方便對令師說的,卻可以對貝子說呢!”
長孫兆微笑道:“這倒是的。多謝你們的符總管看重我,我對你們的符總管也是慕名已久的了。”
陳石星悄悄道:“那符總管是怎樣的人,你知道嗎?”
雲瑚說道:“我聽周怕伯(即金刀寨主)談過,聽說這大內總管名叫符堅城,武功不在穆士傑之下。”
她一面說話,一面帶領陳石星繞假山、穿花樹、摸索前行。不多一會,只見一片水光,凝碧池已經在望。雲瑚貼著他的耳內說道:“前面那個享子就是沉香亭了。你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