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落雁”,卸開了黑摩訶綠玉杖的壓力,接著順勢一拍,往上反展,大喝一聲:“著!”柺杖一轉,龍頭的鐵嘴,伸到了黑摩訶的面門。六陽真君和厲抗天同聲喝采,陳石星則是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鳩盤婆這幾招用得精妙絕倫,險狠吝極。閃電反擊,滿以為黑摩訶難逃拐下。焉知她快黑摩訶也快,但聽得“當”的一聲,黑摩訶的綠杖已然封了上來,冷笑說道:“不見得!”綠光一圈,又把龍頭柺杖裹住。
這幾下兔起鶻落,霎那之間,主客易勢,互爭先手,把旁觀三人看得眼花繚亂。但見鳩盤婆連聲怒吼,龍頭掏杖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但兀是擺脫不了綠光纏裹。鳩盤婆勝在功力略勝一籌,但黑摩訶的杖法更加精妙,加以他的綠玉杖堅逸金跌,在兵器上佔了便宜,不多一會,鳩盤婆的龍頭柺杖上又添了幾個缺口。
六陽真君看得直皺眉頭,要想上前助戰,又怕張丹楓突如其來,自己先行消耗氣力,實屬不智。
厲抗天忽道:“彈琴的那個人不是張丹楓!”
六陽真君道:“你怎麼知道?”
厲抗天道:“張丹楓雖然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但彈琴卻沒有這個人彈得好。當今之世,只有桂林的陳琴翁才有這樣高明的琴技,我在七星巖曾經聽過他彈奏的。”
六陽真君道:“你不是說陳琴翁已經死了嗎?”
厲抗天道:“我知道他受了重傷,不過也只是猜測他死掉而已,並沒有見著他的屍體。”
六陽真君道:“陳琴翁本領如何?”厲抗天道,“琴技天下第一,武功頂多只能算是二流角色。”
六陽真君沉吟半響,說道:“奇怪,張丹楓為什麼不出現?”
厲抗天道:“張丹楓年紀老邁,說不定是練功強求精進,業已走火入魔。”
六陽真君的見識在厲抗天之上,心中暗自思忖:“張丹楓的內功之純,三十年前,已經是天下無敵。以他練的這樣純正內功,走火入魔想來是不會有的。但黑白摩訶是最忠心於他的人,倘若他在此間,也絕沒有袖手旁觀之理。嗯,說不定是他已離開石林,卻叫黑摩訶留守?”
六陽真君最怕的是張丹楓就在附近,突如其來。如今已經知道彈琴的人不是張丹楓,心想這個險是值得一冒的了。於是說道:“好,你去找彈琴的人,我去助鳩盤婆一臂之力。”厲抗天正是要他如此,便欣然答應。
六陽真君喝道:“黑摩訶,你的兄弟哪裡去了?我想看你們兄弟的雙杖合壁有什麼了不起的能力?”
黑摩訶冷笑道:“對付你這牛鼻子臭道士何須雙杖合壁?我早就叫你們併肩子的齊上,用不著假惺惺啦!”
六陽真君說道:“好,這可是你自己求死,怪不得我恃眾凌寡!”說話之間,已是加入戰團,亮出一件奇形怪狀的兵器。
他這獨門兵器是一條通紅如血的長鞭,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鞭上掛著兩個白金所鑄的骷髏頭,驟眼看去,就像真白骨骷髏一樣,襯著那條色澤殷紅的長鞭,更顯得猙獰詭異。
六陽真君喇的一鞭打去,那兩隻骷髏頭隨著鞭風飛舞,嘴巴忽地裂開,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向著黑摩訶咬來。
黑摩訶冷笑說道:“你使用這等邪門兵器,就嚇得了人麼?”振臂一揮,綠玉杖盪開鳩盤婆的鐵柺,杖頭直插骷髏頭的“血盆大嘴”。
六陽真君手腕一翻,骷髏鞭倏的又飛起來,使出“連環三鞭”“迴風掃柳”的絕技。黑摩訶一個“移形易位”,避開鳩盤婆的鐵柺,綠玉杖蕩歪鞭梢,只聽得“嗤”的一聲,衣裳卻已給骷髏頭的利齒咬破。六陽真君冷笑道:“怎麼樣,邪門兵器也奈何得了你吧!”
陳石星看得膽戰心驚,只見厲抗天已經跑到劍峰腳下,叫道:“陳琴翁,你躲不了的。只要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