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敢情你如今已娶了她?”
鐵廣得意洋洋的說道:“不錯,她如今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給我們主持婚禮的就是尚老前輩,不信,你們可以問他。”
尚和陽點了點頭,證實他的言語,跟著說道。”夫妻之義,理該有福同享,有禍同當。鐵廣既然可以在場觀戰,於理於情,你們似乎不該將他們夫妻拆散。”
巫三娘子忽然變成了鐵廣的妻子,此事固然是出乎單拔群意料之外,陳雲二人也是想不到的。陳石星不覺想起了葛南威轉告他從巫秀花口中聽來的一件事情,“巫秀花的父親當年好端端的突然暴斃,莫非就是她的繼母和鐵廣串通了謀害的?”
單拔群當然亦是有此疑心,不過在此時此地,他卻是不便枝節橫生,替與他毫不相關的已經死掉的巫山幫幫主出頭追究。雷震嶽道:“不必理會她,她喜歡觀戰,就讓她看個飽吧。”尚和陽道:“對,時候已經不早,莫再拖延了。雷大俠,你進招吧!”
雷震嶽道:“在下不敢趲越,老前輩,請。”
尚和陽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手握琵琶,立即便是一招橫掃千軍。”
只聽得“當”的一聲,尚和陽的鐵琵琶和雷震嶽的寶刀碰個正著,濺起了火星點點。雷震嶽屹立如山,尚和陽卻是身形微微一晃。不過,若非留心細察,也看不出來。
陳石墾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看來雷大俠的功力縱然不能說是在這老賊之上,世決不在這老賊之下。”不過單拔群是尚未知道陳石星和雲瑚已經來了的,陳石星放下了心上的石頭,他可是不能不有點揣惴不安了。他並非害怕雷震嶽打不過尚和陽,而是擔心現場的形勢對己方不利。
單拔群暗自想道:“他們人功力大致相當,雷大哥勝在年紀較輕,尚和陽則勝在兵器厲害,不過久戰下去,吃虧的料想也不會是雷大哥。怕只怕鐵廣夫妻不依江湖規矩,他們若然動手偷襲,我可是難以兼顧。”要知他自忖他自己雖然不至於敗給東門壯,但要想勝得東門壯恐怕最少也得在數百招開外,巫三娘子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使毒高手,鐵廣也是善於使用喂毒暗器的大行家,他和雷震嶽若是在各自棋逢對手的情況之下被這兩個人偷襲,那可是防不勝防!
心念未已,只見尚和陽已是退而覆上,惡鬥重又展開。單拔群目注鬥場,亦已無暇再想了。尚和陽試了一招,心裡想到:“雷震嶽這一柱擎天的外號倒不是浪得虛名。如今二潮將來到,我還是留點氣力,不去和他硬碰為佳。”他主意打定,鐵琵琶盤旋飛舞,錚錚聲響,琵琶上的絃索“技”向雷震嶽的脈門。這是他從“金弓十八打”之中變化出來的,但他琵琶上的絃索卻比強弓的弦更為堅韌而富彈性,是用五種稀有的合金煉成的,對手的脈門若給割傷,武功至少要損一半。雷震嶽雖然早有準備,見他如此古怪凌厲的打法也不禁心頭微凜:“他能夠獨創一派,的確是不容小覷。”當下一招“夜戰八方”的快刀招數使將出去,以攻為守,逼使尚和陽難以欺身進擊。只聽得“錚錚”數聲,刀鋒和鐵琵琶又碰擊了幾下。由於雷震嶽要把全身遮攔得風雨不透,反擊的力度自是遠遠不及初交手的第一招,雙方兵器相交,對彼此的真力都沒多大消耗。不過,從表面看來,則似乎是尚和陽稍占上風。
忽聽得轟轟隆隆的驚濤拍岸之聲震耳如雷,陳石星抬眼望去,只見江面一浪高過一浪,洶湧的潮頭,翻翻滾滾,奔雷駭電般的長驅而來,其形態當真是宛如銀山雪鳥,排山倒海似的奔來。陳石星瞿然想道:“萬里突圍天鼓碎,天鰲翻見雲山傾。剛才初潮的時候,還未具有如此形勢,我還只道是稍嫌誇大之辭呢。原來二潮竟是如此厲害。不是這兩句詩確實難以形容。潮頭撲上懸巖,陳雲二人躲藏之處亦已被波及了。他們抓緊石筍,還是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可以想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