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佛家人當懷慈悲之心,既然我今天遇到了你們,便是緣分。所以我衷心希望你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然按照你們這個方向,一路向北,正是直犯太歲呀!”老人砸吧了下嘴,操著口半懂半不懂得鄉下方言道。
荊城垣本來就嚇得差不多了,再被這一記猛料砸到,當下顫抖的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歐陽陌,希望他能給出法子。經不住被女人盯著,而且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就像自己臉上開了朵花似地。當下歐陽陌悶悶的咳嗽了聲,目光不善的和後視鏡裡的老人摩擦了下:“我往哪走,自然有我的道理。既然是外人,就不要過問了。”
“我也是為你們好呀……唉!南無觀世音菩薩。”老人扛不住歐陽陌的話鋒,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不過隨即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就在合掌的那一剎那,他忽的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被人埋進了一個巨大的穀倉,身子周圍都是黃豆,一寸寸的擠壓著自己的肌膚和器官,越來越緊,就在快要斷氣的時候畫面卻又是一轉,這一次跌倒了修羅屠場,無數小鬼被鋸身子的鋸身子,下油鍋的下油鍋,哭聲一片。他也身在其列,被兩個無常鬼差直接扛著手腳,剖開肚子,取心拉肺,往那熱氣滾滾的油鍋裡丟去……“啊!”老人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怎耐車廂不高,這一下正撞在腦門上,直磕的兩眼冒金花。這磕一下也就算了,怎耐他卻不長記性,欠了下身卻又撞了上去。這才一屁股做回自己的座位,大口喘氣。只見他眼眶瞪得都要裂開了,汗珠下雨似地順著鬢角躺下,跟個小娃子撒尿似地,鬧個沒完沒了。他的這一系列動作,自是把花蕊和荊城垣兩個女孩子嚇得驚出個魂來,還以為咒怨又來了,兩對眼睛一會望望車內,一會害怕的瞥著車外,慘叫迭起。可惟獨歐陽陌依舊聽著藍芽音樂,全不在乎的看著雨刷前面的蜿蜒道路,當真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可是他需要改嗎?剛才那一幕本就是他這個始作俑者一手導演的。
“太上生死觀?”休息了好一會兒,老頭子才虛脫的說出句話來,看來剛剛的確被整的不淺。不過看向歐陽陌的眼神卻滿是敬畏和後怕。他本事不大,但對本土宗教卻是有一定的見聞。他知道,那些修羅畫面正是對方對自己實施的精神性攻擊,還好是警告,不然恐怕自己早就心肌梗塞了。而這門精神性咒術,正是本土道教的一種高深科目,喚作:太上生死觀。此術的夢境是為了讓人於生死中徹悟人生真諦,從而在感悟上達到新的境界。對心志堅定者,自然有益無害。但沒想到自己苦修了幾十年的佛經,卻是一合即潰,當真汗顏。想到這,老人的面孔緋紅緋紅的。
“你知道?”歐陽陌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一滯,很是意外。他本想給對方一個教訓,稍微施展了個小術,卻未料到會被認得。
“偶有涉獵,只是猜猜。”老人苦笑道:“你因該是道家弟子吧?”歐陽陌沒答應,也沒反對,預設了。
老人點了點頭:“看來我失眼了,罪過。”對方一行人形色匆匆,連夜趕路,肯定是時間緊迫了。再加上這個司機是道教出身,肯定與這副駕駛上丫頭眉間的死氣有干係,說不定此行正是為了解救她們也非不可能。自己一個佛教信徒自從上車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指點點,說好聽點是班門弄斧,說嚴重點,就範了對方的忌諱了。施手懲戒也是合情合理的。
“沒什麼。你歇一會吧,相信你村子也快到了。”歐陽陌的背影微微動了動,道。只是荊城垣兩人卻不知道這一老一小是在打些什麼啞語。
片刻,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老人開口問道:“敢問幾位的目的地是在哪呀?”
“哦,谷英村。”荊城垣笑了笑,試圖打破剛才那壓抑的氣氛。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席話出口後惹下了多大的禍事,‘谷英村’這三個字就像魔法的催化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