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
徐天佑道:“為何你這麼肯定?”
陳北年道:“若你會的話,趙天恆早就在牢裡了。”
徐天佑確實不會,雖然白蓮教被官府定義為禍國亂民的邪教,但白蓮教在民間的風評特別好。
至少他們到現在還未做出什麼讓徐天佑覺得不得不除的惡事。
——這亂世的善惡,真的很難定奪。
林玄兒伸長了耳朵偷聽他們的對話,也算是聽到了個大概。但她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陳北年一行人吃飽喝足便要離去。
他們走到櫃檯前時,陳北年停下了腳步。
陳北年讚賞道:“酒菜比傳聞中還可口。”
林玄兒道了聲謝。
陳北年道:“希望過了明日還能來這好好喝杯酒。”說罷,便離去了。
夜。
雪已停。
地上的積雪像是反光鏡一般,吸收著微光而後反射出去,將四周照的很亮。
天氣著實太冷,街上也已沒了人影。
徐天佑和林玄兒關了店門,便回了家。
兩人同床而眠。
或許是因為天氣過於冷,林玄兒抱住了徐天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睜著眼睛看著屋頂似在思索什麼。
徐天佑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林玄兒道:“你說這天下何時才能真正的太平啊?”
徐天佑道:“什麼叫真正的太平?”
林玄兒想了想道:“無內患無外憂,百姓豐衣足食。”
或許覺得還不夠,林玄兒念起了《禮記》裡的話:“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徐天佑似也在思考,道:“或許以後會太平吧!”
林玄兒又問道:“你說我們能看得到那一天麼?”
徐天佑撫摸著林玄兒的頭髮,笑道:“看得到。”
林玄兒道:“或許那一天我們都已頭髮花白,老眼昏花了。”
徐天佑語氣變得溫柔,道:“那讓我們的孩子幫我們看清楚些。”
林玄兒的臉有些發燙,她將徐天佑摟的更緊些。
兩人一時無話,唯有燭光搖曳著。
過了片刻,林玄兒嬌哼道:“哎呀,你的腳別蹭我了。”
徐天佑沒有停止腳上的小動作,手也變得不老實了。
林玄兒臉紅的似要滴出血,道:“你是越來越無賴了。”
徐天佑不回話,只微微笑著,將蠟燭吹滅,用被褥將兩人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