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壞人?”
葉群城笑道:“你有大小姐的嬌蠻。”
西門吹風道:“你經常活在幻想裡。”
徐天佑道:“但你也心有憐憫,懂得替別人考慮,有一顆鋤強扶弱、匡扶正義的心。”
林玄兒又問道:“那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三個男人突然哈哈大笑,很有默契地端起酒杯喝了杯酒。
葉群城道:“西門吹風說的不錯,她確實經常活在幻想裡。”
徐天佑道:“你也是徘徊在好與壞之間的人,我們都是。”
西門吹風道:“這不重要。”
林玄兒道:“那什麼是重要的呢?”
葉群城道:“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是朋友。”
徐天佑道:“重要的是,你是我驕橫的娘子。”
林玄兒鼓著嘴一拳砸在徐天佑胸口,道:“我哪驕橫了?”
葉群城笑道:“你出手再重些,明天我們就得再招一個廚子了。”
一陣打鬧嬉笑,夜漸深。
天上無月無星。
但林玄兒的心此時卻是明亮溫暖如初春驕陽。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純粹的好人和壞人——那不叫人。
純粹的好人那叫聖,純粹的壞人那叫畜生。
人,徘徊在光與暗之間,也不得不徘徊在光與暗之間。就如完整的一天被白天和黑夜分開。
但那又怎樣呢?
只要問心無愧,懂得什麼叫仁義禮義信,便不需要再思考那許多了。
——那是聖思考的事情。
林玄兒自知只是凡人,她覺得現在便挺好。
有朋友,有徐天佑。
大家喝著酒,談笑著,為開心的事一起開心,為煩惱的事一起煩惱。這便是值得多喝幾杯酒的事情。
嬌蠻的大小姐是她;經常活在幻想裡的人也是她;心有憐憫,懂得換位思考,有一顆鋤強扶弱、匡扶正義的人是她。
這些好的壞的夾雜在一起,便是完整的她。
她不想改了,也覺得沒必要改。
她只是個人,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兩壺酒變四壺酒。
四壺酒變六壺酒。
六壺酒變八壺酒。
直至夜深人靜,直至街上行人屈指可數。
西門吹風和葉群城直接在客棧睡下了。房錢自然是徐天佑付的。
徐天佑和林玄兒肩並肩慢步往家裡走去。
天上無星無月,似也無光。冰冷的建築被黑暗籠罩著,仿若蓋上了一層黑幕。
但那又怎樣呢?
光就在身邊。
光就在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