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知多久。
詹眉勒停馬匹,將昏迷的歐陽慶背在背上。
她狠狠拍了一下馬的馬腿,馬兒廝叫一聲便往前跑去了。
詹眉看著跑遠的馬匹,直至馬兒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便揹著歐陽慶往密林走去。
太陽炙烤著大地,詹眉渾身香汗淋漓,額頭的汗珠已把頭髮打溼。
她停頓了片刻,喘著粗氣。而後見她用力咬著嘴唇,雙臂再次發力繃緊,艱難地抬步往前走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她自己都要放棄的時候,看到了一間茅草屋。
茅草屋陳舊不堪,屋前長滿了雜草,顯然已經許久沒人居住了。
但對於詹眉來說,能找到一間茅草屋便已經知足了。
她滿臉嫌棄地推開了滿是灰塵的木門,木門推開,塵土氣息撲面而來。
詹眉皺著眉抬手揮了揮,竟不經意間觸碰到了蜘蛛網。
“如果你能活下去,你要記得你欠我一條命。”
詹眉喃喃道。
她將歐陽慶放在滿是灰塵的床上,自己也坐在床上喘著大氣。
她看著昏迷不醒的歐陽慶,若有所思。
“你這人,昏迷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更討人喜歡。”
“至少不會犟我。”
她不自覺地伸出手,理了理歐陽慶凌亂的頭髮。
休息片刻,詹眉起身離去。
她並不是要拋下歐陽慶,而是要去尋找水源。
幸好,雖然屋子破舊了些,那打水的木桶總算是完整地。
詹眉提著桶,走到略微空曠的地方,仔細環顧著四周的植被長勢。只見西邊的植被比其它方位的植被要繁茂些。
她心中已知水源在何處,便不再停留在原地,快步走向水源處。
走了約半炷香的路程,便見一條河流。
詹眉蹲下身,認真地將木桶洗乾淨。而後,她捧起一捧水將臉洗淨,接著又捧起一捧水自己喝了一口,最後便用木桶裝半桶水。
饒是誰看到詹眉現在這副模樣,也都會以為她是哪家的娘子,絕不會跟那讓人聞風喪膽的暗河詹眉聯絡到一塊。
不知是太陽曬得她有些虛脫,還是這河水的清涼感讓人有些迷離。詹眉也有些許恍惚。
詹眉學的多是旁門左道,媚術下毒,力氣本就不大。
她咬著牙雙手提著裝有半桶水一路晃盪地走回了茅草屋。
等到了茅草屋時,桶裡的水已一路晃盪的少了許多,她的褲腿和鞋也已全部打溼。
詹眉將木桶放在門口,推門進入屋內。
可當她剛推開門的時候,迎接她的卻是一柄利劍。
——這柄利劍仿若千年寒冰所鑄一般寒冷,剎那間讓她的心冷到了谷底。
說不出的幽怨感沾滿了詹眉的全身。然而,她卻依舊在笑。
——和第一次見到歐陽慶一樣,笑的風情萬種。
詹眉看著虛弱到嘴唇發白的歐陽慶,玩味道:“我們歐陽大俠就是這樣對救命恩人的?”
歐陽慶不說話,劍依舊架在詹眉的脖子上。
兩人陷入了僵持。
詹眉道:“據說見過歐陽大俠的劍的人都已經死了,你也要殺了我麼?”
“哐當。”
劍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砰。”
歐陽慶倒在地上的聲音。
不是詹眉出的手,而是歐陽慶自己體力不支。他現在唯一還能做的,便是強撐著不昏迷過去。
詹眉將歐陽慶扶回床上,又將地上的寶劍插入鞘中。
歐陽慶問道:“你為何救我?”
詹眉愣了愣,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