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娟的臉瞬間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夫人……我,我還沒想過這種事。”
林氏的目光溫柔而深邃,彷彿看穿了孟娟的內心:“是心裡已經有了人吧?”
孟娟愣了片刻,然後害羞地點了點頭。
林氏試探性地問道:“玄誠?”
孟娟的臉更紅了,聲音也變得柔軟:“夫人……你怎麼知道?”
林氏輕笑:“女人的直覺。不過,玄誠腰間的鈴鐺,你注意到了嗎?”
孟娟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怨:“我自然注意到了。”
林氏繼續說道:“那鈴鐺顯然是女孩的貼身之物。他每次沉默時,都會低頭凝視或輕柔撫摸那串鈴鐺。看來那鈴鐺的主人在他心中佔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
孟娟的聲音帶著一絲憂傷:“我明白。”
林氏嘆了口氣:“既然要靠睹物思人,那說明那位女子……唉。”
孟娟也嘆了口氣:“玄誠大哥很好,他不該受這種苦。”
林氏道:“斯人已逝,活人總歸是要帶著希望活下去的。你若真的喜歡玄誠,就大膽些。”
孟娟道:“那我不成了橫刀奪愛了麼?”
林氏笑道:“你這個傻丫頭,他們陰陽兩隔,你怎麼算橫刀奪愛,你若能帶玄誠走出這個心結,怎麼也算得上功德一件。你總不願看著玄誠一直活在回憶裡吧?”
孟娟的鼻子又有些發酸:“可是……我……”
林氏道:“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不是靠老天爺賞的。”
孟娟若有所思。
林氏道:“我和林驚濤就是這樣過來的。”
孟娟來了興致,一臉好奇地看著林氏。
林氏柔聲道:“想聽?”
孟娟笑著點了點頭。
林氏的眼神越飄越遠,飄到了天邊。
相遇,還是得從那場大雨講起。
林氏當時只是繡閣個學徒。
——不,當時她還不叫林氏,她未嫁人,還有自己的名字,雖然是慈善院的院長給她取得名字,但終究是自己身份的象徵。
林氏當時名叫樂妙顏,跟院長姓。
林驚濤呢,當時還只是一個空有一身武藝,卻一直幫人跑腿的,連鞋子都破了洞也沒錢換。
那場大雨把林驚濤困在了屋簷下。
雨太大了,依舊淋溼了他的衣衫。
樂妙顏本是撐傘去繡閣的,卻看到了屋簷下躲雨的林驚濤。
有時候,有些感情來的就是那樣莫名其妙,連當事人都說不清。
在屋簷下躲雨的人眾多,樂妙顏唯獨把傘伸到了林驚濤頭上。
樂妙顏道:“你去哪?我送你。”
林驚濤似乎終於發現了有人,轉頭看著樂妙顏,可只是一直看著,卻不發一言。
樂妙顏見林驚濤遲遲不說話,便打趣道:“原來是個啞巴?”
林驚濤卻是反應慢半拍似的:“我去怡紅院。”
樂妙顏微微一愣,而後笑道:“原來不是啞巴,是個小色批。”
林驚濤臉微紅,不由自主解釋道:“我不是,我是去找人的。”
於是,樂妙顏便撐著傘一路送林驚濤到了怡紅院。也正因如此,她去繡閣的時間晚了些,遭繡閣的繡娘好一頓罵。
可樂妙顏並沒放心上,她甚至已經聽不清繡娘說的話,她的腦海裡依舊是那個鞋子破了個洞的少年。
“鞋子破洞有什麼丟臉的,還往回縮。”樂妙顏想起林驚濤的窘迫樣,不由笑出了聲。
好巧不巧,其實林驚濤躲雨的地方正是樂妙顏所待的繡閣的旁邊。樂妙顏只要在二樓往窗外看,便能看到那個屋簷。
自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