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陽,如同一位溫柔的畫家,用金色的畫筆在天邊勾勒出第一縷光明,似乎能掃去世間所有的黑暗。
然而,這樣的光明卻無法驅散林驚濤臉上的陰霾,他的眉頭緊鎖,眼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憂慮。
全穎此次造訪天音閣,不僅僅是因為李不予要協助天音閣渡過難關,更為林驚濤帶來了一封密信。
信中的文字簡潔明瞭,沒有晦澀難懂的辭藻,但林驚濤卻彷彿被其中的內容深深吸引,他看了一夜,想了一夜,沉默了一夜。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林驚濤的沉思,門外站著的是劉君昊。
劉君昊見林驚濤的模樣,不由問道:“林閣主,您是一夜未眠?”林驚濤揉了揉疲憊的雙眼,輕輕點了點頭。
劉君昊不解地問:“這天音閣的危機已解,還有何事讓閣主如此掛心?”林驚濤沒有言語,只是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劉君昊。劉君昊接過信件,匆匆一瞥,眼中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食廳內,徐天佑、林玄兒、玄誠、孟娟、歐陽慶和張蓮已經圍坐在餐桌旁,享用著朝食。
不久,林驚濤和劉君昊也步入了食廳。林玄兒見到父親,急切地叫了一聲“爹”。
林驚濤坐在主位上,一邊舀著白粥,一邊風輕雲淡問道:“何事?”
林玄兒看向徐天佑。
徐天佑深吸了口氣,道:“林閣主,我們昨夜在酒樓聽到了一些訊息。”
林驚濤拿起一個包子,淡淡地問:“什麼訊息?”
徐天佑接著說:“近期有大批江湖人士和平民打扮的人在鐵匠鋪買刀,而且一買便是兩三把。城外兩處獸骨場也被人用兩倍高價收購了。”
林驚濤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他淡淡地說:“想說什麼直說。”
徐天佑分析道:“我和玄兒懷疑,有人可能要造反。”
徐天佑此話一出,在場除了林驚濤和劉君昊外,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林驚濤放下碗筷,抬頭打量著徐天佑,久久不說話。
林玄兒見狀,不解地問:“爹,你這樣看著天佑幹嘛?”
林驚濤自顧自道:“就憑這兩點你便推測有人要造反?”
徐天佑堅定地說:“一人買三把刀,便是三人有刀;獸骨磨成箭頭,這樣箭矢也有了。足夠、足夠支撐一場叛亂。”
林驚濤笑道:“不愧是徐浚的兒子,眼耳通明,心思縝密。”
徐天佑拱手道:“林閣主謬讚了。”
林玄兒自豪道:“我林玄兒的相公當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林驚濤臉色依舊沒有多餘的神情:“你們知道全穎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麼?”
玄誠道:“難道不是因為李丞相得知天音閣有難,來幫天音閣的?”
林驚濤道:“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送了一封密信來。”
徐天佑皺眉道:“密信?”
林驚濤點了點頭道:“被高價收購的獸骨場可不止蘇州城外那兩處,突然生意爆火的鐵匠鋪也不止蘇州城這一處的鐵匠鋪。”
徐天佑道:“大量購刀,這不就是有人要造反的前兆麼?”
林驚濤道:“你說的沒錯。”
林玄兒急道:“爹,那我們趕緊著手查呀!”
林驚濤將碗中的粥喝完:“李丞相寫密信讓全穎親自送來,便是讓我查這件事,看在蘇州地界能不能查出一些線索。”
玄誠分析了片刻,道:“意思是,其它地方沒查出任何線索?”
林驚濤思索片刻,道:“姑且算是吧。”
張蓮皺眉道:“林閣主,什麼叫姑且算是吧?”
林驚濤不回答,自說自話道:“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