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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心肺糾痛。

過了浮雲橋,在橋尾的涼亭處,只見白棚搭立,宴席張設。一名身著素服的清秀書生站在那裡,待走近了,才認出此人便是掬月殿裡那個不屑逢迎的年輕官員。

“停!”管家揚聲通傳,隊伍停在了橋下。

“少將軍。”此人拱手行禮,“在下是太僕寺卿洛寅,今天特來為將軍和夫人送行。”

“原來是洛大人,月簫曾聽得父親說起,太僕寺卿雖然年輕,卻是肱骨之臣,其人可敬。”哥哥抱著爹爹的牌位,微微躬身,“請恕我和妹妹都是重孝在身,不便行禮。”

“少將軍客氣了。”洛寅一持手,邀我和哥哥將爹孃的牌位放在白棚高案之上,他手拿三根香,一撩長袍,跪在蒲團之上。

“大人,這是後輩大禮,不可亂跪。”韓全匆匆提醒道。

洛寅一揮手,制止了周圍人的阻攔。恭敬地俯下身去,停了半晌,方才起身,低首含胸將香插入銅爐內。隨後,他拿起案上的白瓷杯,持著袖口,慢慢地將黃酒灑在地上:“將軍忠節,英魂錚錚,泣鬼神。夫人貞烈,芳魂一縷,歸天宮。”

一陣風起,吹得棚上白花紛飛,吹得輓聯呼呼翻動。只見白色的幡布上寫著瘦勁有力的十幾個大字,上聯是:萬里紅楓凝血淚,下聯是:一溪煙水作哀聲。

捧下爹孃的靈位,辭別了洛大人,送殯的隊伍啟程向前。穿過了十里鋪,轉到了繡畫坊。只見昔日人聲鼎沸、車來車往的聚福樓、天樂堂,以及街道兩側的客棧、茶館,紛紛掛起了白幡,坊間一片蕭索肅穆。樓閣之上,客人們倚欄相望,面色凝重。

“將軍和夫人轉彎咯!”韓全按例在街口轉角處唱和一聲,引魂向前。

白色的紙錢高高拋灑,銅錢飛起清脆落地。我和哥哥大聲應呵:“爹、娘過街了!”

出了坊,在白虎道和玄武道的交叉處,第二個白棚立在那裡。祭奠的人卻讓我吃了一驚,竟然是青國的質子,那位風華絕代的凌翼然。只見他身著白色蟒袍,頭戴銀冠,那雙桃花眼沒了那晚的媚色,謹然地看著我和哥哥。

“停!”隊伍又一次停下。

凌翼然眉間輕攏,一臉黯然:“本殿是青國的九王子凌翼然,今天特來送將軍和夫人西去。”

哥哥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低下頭含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輕輕地點了點頭,證明了凌翼然的身份。

“殿下親自前來,月簫不甚惶恐。”哥哥說著便拉著我想要行跪拜禮。雙膝還未著地,一雙白淨的手便將我們扶起。哥哥詫異地看了看比他矮小許多的凌翼然,怔怔地站了起來。

“少將軍和小姐何須多禮。”凌翼然一臉成熟,語氣哀痛,“本殿一直久仰韓將軍英名,早就想登門拜訪。怎奈身份特殊,幽王遲遲不允。”他長嘆一口氣,眼中帶愁:“千巧節在掬月殿,看到夫人和小姐的窘境,心中惴惴,隱隱不安。怎知,荊雍竟然使出這般奸計,將軍忠肝義膽讓本殿長嗟不已。”

“我娘和妹妹的窘境?”哥哥緊鎖眉頭,低下頭,含疑地看著我,“卿卿。”

凌翼然是有心,還是無意?我忖度著他的心思,他一臉稚色,孩子氣地長吁短嘆,讓人看不出真意。也許是我多心了吧,嘆了一口氣,拉了拉哥哥的衣襟:“待喪葬結束,卿卿自會一一解釋。”

哥哥皺著眉,點了點頭,帶著我將爹孃的牌位放在案上。

“殿下,就由下官來主祭代奠吧。”一名青衣男子拱著手,低低出聲。

“章放,你還不夠資格!”凌翼然冷冷地訓斥那人,“本殿要親自祭拜,還不退下!”

“是。”

“殿下尊貴,毋須如此。”哥哥出言勸解道。

凌翼然舉起右臂,目光懇然:“將軍生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