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如新的幾頁紙,他趕忙撿起來看,上面是幾句心法要訣。
難道是借火的修煉方法?他驚喜,然而又有些不確定,如果阮炎真要害他,拿一個練了會走火入魔的心法騙他,也未可知。
然而他現在,還有什麼好騙的,不過如阮炎真所說害了愛人,殺了無辜,錯怪師傅的廢人一個。
反正不會有什麼更糟的事情,他定了定心神,決定依照上面的方法修行。
至於阮炎真,去向不明,行蹤成謎。
阮炎真當年究竟遭遇何事他無從知曉,殺父之仇是否錯報也未可知,但他知道,他們遲早會有再見之時。這個他心心念唸了整整十年的“殺父仇人”,決不能讓他就這麼消失。
☆、水龍局舊時部下
尹府,緋雪半躺在雪狼皮長椅上喝酒,翹著二郎腿,美酒順著酒壺細長的嘴零零落落地滴到她那烈焰紅唇之中。
醉意上來,整個人浮在氤氳的酒氣之中,臉頰潮紅,眼神迷離,嘴裡喃喃:“師兄,師兄,這是罈好酒……”
空空的大殿之上沒有半個人,更沒有她口中的師兄。
啞伯揹著裝草藥的揹簍回來,看到這一幕,將酒壺搶過來,放在一邊。
緋雪不在意,任他把酒壺收走。瞥眼看了一遭身前桌上方丈的一個精緻的琉璃碗,碗裡盛了湯藥,她又端起碗來隨意灌了兩口。
啞伯見狀趕緊來搶,緋雪這回卻不讓了,搶回了碗,仍是對著空氣,念念地道:“師兄,你九泉之下是不是以為,我已經嫁了二師兄,成了他的妻子?哼哼哼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這一走,發生了多少事。二師兄那時沒有救得了你,卻救了我。他救了我,卻傷了最不該傷的地方,落得個終生殘疾。師兄,你說我拿什麼來償還他?我本想堅持嫁他的,做一世有名無實的夫妻又有何懼的?但只怕,就連這樣都償不了他。”
啞伯搖搖頭,又過來搶她手上的湯碗,她死死抱著怎麼也不放,望著碗裡橙黃的湯藥,苦澀笑道:“直到,直到他弄來這一碗什麼雪蓮熬的湯藥,我才終於如釋重負,情債,償之不易,命,卻容易償還地多,你說是不是?”說罷又喝了一口。
啞伯大手奪過琉璃碗,湯藥撒了一地。
“真可惜,這麼珍貴的材料,真可惜……”緋雪搶碗的手落了空,兀然垂下。眼神迷離,漸而閉上,嘴裡還是喃喃地道:“緋雪,十五歲時被你撿回來便有了這名字,我著實想了兩個晚上才取好的。其實雪哪有紅色的,緋雪,飛雪,不過相似罷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啞伯黯然,一併撤走了湯藥和酒,拿了襲鴨絨被給緋雪蓋上,看著她慢慢墜入夢鄉。
……
南宮火麟得了借火心法,慢慢修煉起來,同時,也去了其他城鎮,尋找救人的可能。
由於他出發時帶的銀兩和乾糧不多,來到這恆安城的時候,已經幾乎是彈盡糧絕,而救人的記錄,是零。
一日夜裡,正睡在客棧裡尋思著如何賺些銀兩以維持生計時,突然聞到一陣刺鼻的濃煙,他第一個反應是著火了,忙以溼巾捂住口鼻,準備離開。待衝出門去,發現火勢已經蔓延到他所住的三樓了,眼看就朝著自己的腳下蔓延過來。
這火燒得不小,就算是他南宮火麟,失了馭火的本領,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脫身。客棧裡男女老幼,慌張亂竄,一片哀嚎。
南宮火麟正在找逃難的線路,突然間聽到不遠處的房間內傳來一個女人的哭喊,夾雜著嬰兒劇烈的啼哭。
他連忙撤回來,循聲找去,進到那間房,只見女人被壓在一根柱子下動彈不得,懷裡抱著個尚在襁褓的嬰兒,哭地臉蛋發紫,恐是不好了。
失去靈力,任憑南宮火麟使出吃奶的力,也挪不開那根柱子,眼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