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看著另一位將軍,笑得快要直不起腰,彷彿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更讓康神奴憤怒的是,從使者傳回來的話語中,康神奴感覺到了蕭去病對他強烈的輕視,甚至連假意欺騙都不屑使用。
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根本不怕自己耍花樣,也不怕自己拼死抵抗,更加不在意自己的要挾。
“葉護,到底如何決斷,還請葉護示下,那狗賊給的時間可要到了。”那名使者一臉恭謹道。
“決斷,決斷個屁啊,他這是想讓我們去死!”康神奴大聲吼道:“來人啊!”
幾名心腹拓揭跑了進來,康神奴瞪著通紅的雙眼,神色猙獰道:“立刻去告訴全城的人,就說我已經派人前去請罪,但那狗賊卻依然不肯放過我們。
那狗賊揚言要殺光全城的人,一個不留。動員全城青壯輪流守夜!明日開始,所有的人都去守城!”
同一時間,延恩城下,篝火旁邊,蕭去病看著延恩城上鬧哄哄的再次加派了人手,吃了一口羊肉,笑道對李晟道:
“看到了嗎?本來還想著少死一些人,奈何康神奴要拉著全城的六州胡陪葬。”
李晟笑道:“胡人天性如此,自私殘忍,什麼時候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你的條件他怎麼可能答應?”
“不答應更好,這下可就不能怪我了,還全城動員守城,和我們死拼到底,還你有本事就殺光全城之人!”
蕭去病面帶嘲諷:“他憑什麼以為我會在意全城六州胡的死活?再一個,就算他決心死拼到底,我就不信這群反叛成性,投降成性的六州胡有戰至最後一人的勇氣!”
李晟看看延恩縣城,又看了看蕭去病一雙亮得嚇人的眼睛,再看看那些還在趕製雲梯和衝車的六州胡青壯,微不可察嘆了一口氣,看來延恩下,血流成河是不可避免了。
六州胡死不足惜,但願不要引發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才好!
第二天一早,失去耐性的蕭去病沒有等其他唐軍驅趕更多的六州胡來到,就直接命令先到的四千多六州胡青壯推著衝車,扛著雲梯開始攻城。
隨著蕭去病的命令不斷髮出,八百多飛龍禁軍和安西騎軍一下動員起來,整理馬具,檢查裝備,至於甲冑,一直就沒脫下過。
與此同時,一些會當地胡語的唐軍戰士就在四千多六州胡人群裡對著他們用大唐話和胡語兩種語言大聲呼喊:
“三千人,分成三隊,輪番攻城,但有後退者,殺無赦。殺死城頭上一名叛匪,可以換到後面監陣,殺死兩名叛匪,就赦免你們的罪責,放你們回家!
現在開始將分隊,弓弩手和自認為大力者站出來,你們可以不用衝在最前面。”
雖然這些六州胡在製作衝車和雲梯之前,就有想過可能會驅趕他們攻城,但事到臨頭還是免不了恐懼,當即就亂哄哄地吵成了一團。
但在後壓陣的幾百唐軍一輪箭雨下來,很快就讓他們的動亂平息下去了,轉而開始爭奪弓弩手和給唐軍弩箭上弦這兩份相對沒有危險的工作。
七八分鐘之後,攻城戰正式打響。三千六州胡青壯被分成三隊,發給他們弓箭,彎刀,盾牌等,扛著雲梯,推著衝車衝在最前面;
剩下的一千分成兩半,一半發給弓弩,在後面對城牆上六州胡進行遠端火力打擊,同時也負責監陣;另五百人責負責給五百唐軍弩手上弦。
三百多唐軍騎兵全副武裝,手握騎弓在後面往來賓士,大聲呼喝,是最後的督戰隊。彈壓逼迫六州胡攻城的同時,也是為了防止他們陣前反水倒戈。
但凡哪個六州胡做出一絲可疑動作,甚至眼神有猶疑或者退卻,都會當場射殺。
在這樣的高壓下,在死亡的恐懼下,射死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