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夢死也就罷了,沒關係,你可以垂拱而治,將國家交給有能力有品德的賢相治理,再以制度約束之。
可現在他卻對自己表現出如此的忌憚,毫不掩飾地分化自己和高仙芝的關係,毫不掩飾地表示對自己的冷落。
這就表明他現在除了醉生夢死之外,連容人的胸懷也沒有了,他思考的更多的不是國家利益,而是個人的那點陰微的小心思,作為君王,他的境界已經一落千丈了。
也罷,之前還對你存有一絲幻想,以為你只是貪圖享樂,得過且過的心態。現在知道自己想錯了,以後不過是不再指望於你就是。
自己想做什麼,想要什麼,無非是披荊斬棘,憑著堂堂正正的功績和手段去取!
至於高仙芝,蕭去病倒沒有太過擔心,他和高仙芝之間有一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自己第一次見高仙芝時的預言。
根據當初自己所說,如果不是師父派自己下山,安西軍兩萬大軍會十不存一,連高仙芝也會陷於陣中,另外大唐還會有兩場慘敗,陣亡十餘萬人。
現在另兩場大戰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高仙芝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有鮮于仲通和安祿山這兩場敗仗的印證,再加上河中之戰確實多虧了自己。
高仙芝如何會不認為是自己救了他,他現在的榮耀也是拜自己所賜,從剛才高仙芝尷尬而又有愧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
軍人之間患難與共,生死相托的情義,他李隆基又怎麼會明白。
蕭去病相信,高仙芝不會負自己。
果然高仙芝看到自己十分平靜,毫不失落的表情,也在極短的一瞬作出一個勿相疑的眼神,然後立刻轉過頭去,再也不看蕭去病一眼。
雖然被李隆基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但接下來的計劃還得繼續進行,片刻之後,高仙芝朝寧遠國王子屋磨,康國國王咄曷還有石國王子那俱車鼻施等人使了一個眼色,站了起來,來到中間拜伏在地,口中大呼:
“啟稟陛下,臣還有一事,求陛下為臣做主,同時此事也關乎大唐社稷安危,求陛下追查到底!”
李隆基微不可察皺了一下眉,心說難道是為蕭去病抱不平?他高仙芝不會這麼沒眼力見吧,他十分溫和地微笑問道:“高卿奏來,只要合情合理,朕無不應允。”
李林甫、楊國忠、安祿山還有一班文武大臣都是滿臉異色,心說怎麼還有事?上一回一封密摺就換了一個北庭節度使,安西大都護,隴右道採訪使,御史大夫,大家還搞不清楚狀況呢。
這一回又有什麼事?為他做主?他現在已經位極人臣,賞無可賞,難道還有人敢給他委屈受嗎?
李林甫眉頭越皺越深了,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甚至是完全不知情,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楊國忠心裡卻嫉妒得要死,憑什麼你高仙芝這麼風光,還有完沒完啊!
做賊心虛的安祿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自欺欺人地在心裡祈禱:“大光明神在上,但願這個高麗奴是為他蕭去病求情!”
祝禱無靈,就看到高仙芝再次掏出一本奏疏,雙手舉過頭頂,被高力士接過之後,高仙芝十分清晰洪亮的聲音緩緩傳來,在文武百官還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時候,聽在安祿山耳中卻不啻一聲聲驚雷。
“啟稟陛下,今年三月,臣在從長安趕往安西途中,曾遭受一夥匪徒襲殺,幸得陛下洪福護佑這才安然無恙。審問這些匪徒之後,臣才知曉,原來在我們大唐內部竟然還潛藏著一個無惡不作,意圖謀反作亂作亂的名叫蛇牙的組織。
這群蛇牙,他們收留訓練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行暗殺之事;他們整合絲綢之路上的馬匪,攔路搶劫,意圖獨霸絲綢貿易;他們組建商隊,長途販賣貨物,為蛇牙活動聚斂大量錢財;
他們與黃姓突騎施和之前反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