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從眼中滑落。

一隻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倒下的身體，荊羽臉上滿是痛苦之sè，扶住了她。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臉sè蒼白無比。

“你真傻。”荊羽伸手輕撫她的容顏，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滴，說出這三個字的同時他的雙眼卻湧上了一層水霧。

“我不傻。”夏欺雪笑容蒼白，如一朵即將枯萎的鮮花，慘然道就像你要來救他們一樣，你明白的。”

荊羽的確明白，如果不明白他又會流淚，但就是因為他明白，所以才更加心痛。

夏欺雪久久望著他的眼睛，輕輕道我會來，因為是你。”

這句話像是最鋒利的刀，把荊羽的心刺成了碎片。她曾經問荊羽如果被捉的人是我，你會去麼？”

荊羽給她的回答，是失望，他至今忘不了夏欺雪離去時那個落寞的背影。但是，即使他沒有給她回答，在他危險的時候她還是來了，如此的奮不顧身，僅僅只因為，現在在這裡的人，是他

人總是在事情發生以後才後悔，荊羽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犯了那樣的。這一刻，望著夏欺雪那被染紅的一身白衣，他多希望當時回答她的不是那個答案，多希望那答案是肯定的，那樣的話至少不用在這一刻如此心痛。

然而，荊羽明明給了夏欺雪那麼不好的一個答案，她卻還是來了，為了荊羽無論荊羽給她的答案能否讓她滿意，她都會來。

“如果……”夏欺雪艱難開口，眼中閃動著希冀，在荊羽的懷中一字一句道如果……被捉的人是我……你也會……”她斷斷續續，每說一個字都已經很艱難，卻還在說著。

夏欺雪每說一個字，荊羽就感覺心上被刺了一刀一樣的痛，他扶著她，竟不該說。

“你……也會那樣……為我……奮不顧身嗎？”不跳字。夏欺雪一字一句在說著，在她生命垂危的時候，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卻是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我……”荊羽想說“我會”，但是夏欺雪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用說了。”夏欺雪慘然地笑著，她怕會聽到一樣的答案，她寧願永遠也不，把這個答案一直保留在她心中，告訴是“會”

荊羽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敢直視她的雙眼。看到那雙眼睛，他感覺那是世上最沉重的，即使用上全部的力量也無法承受。

但是如此一名女子，為了他連生命都已經付出，即使無法承受，至少也要有那麼一點點的回報。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夏欺雪輕輕說著，她不是不想聽荊羽說，只是她怕聽完就無法說出想說的話。

荊羽睜開眼睛，望著她，無論她說，他都一定會答應。

夏欺雪轉頭望向一邊呆立的李御風，道不要……殺他”

荊羽一震，他心中對李御風有無盡殺意，但是夏欺雪此時卻說出這樣的話。

夏欺雪仍是捂著荊羽的嘴，道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他家族於我家……有大恩，所以……放過他……好嗎？”不跳字。

荊羽回頭，望了李御風一眼，他本來無論如何也要殺了這個人，但這是夏欺雪的心願，他要如何違背？

看著夏欺雪那蒼白的臉，她那希冀的眼神，荊羽最終只能再次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想讓她看到眼中的不甘，點了點頭。

夏欺雪的手在此刻終於離開荊羽的嘴，荊羽也終於可以說出心中想說的幾個字。

“我……”他睜開眼睛，說出了心中早已想說的一句話字如果是你，我一定也會那樣奮不顧身的”

這是在回答之前的問題，然而，他懷中的夏欺雪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她閉上的不是耳朵，但是卻也已經聽不到了。

眼中的水霧再也無法挽留，離開了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