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拿著信的男生頗感尷尬的把手收了回去,囁喏道:“你不用急成這樣吧,我們又不會偷看你的情書。”
他們平時打鬧嬉笑慣了,沒想到顧歸帆會這樣開不起玩笑,對他略有微詞。
顧歸帆感受到對方的態度變化,也知道自己這樣過於較真的性格不討人喜歡,但他還是堅持道:“我跟容易只是朋友。”
說完這句,他連挎包拉鍊都顧不上管,匆匆抱著包跑了。
他答應了容易,在她回到學校恢復正常的學習生活之前都會給她送作業和筆記,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必須得做到的。
這天晚上容家的氛圍跟昨日比相差無幾,甚至還更融洽了些許,儼然是接受了他作為家裡的常客。
只是顧歸帆記掛著情書和跟容易有關的誤會,臉色看起來實在是不太好。
容宴西對他自尊的個性已經很有了解,這時看見了也當沒看見,只是勸他喝點湯暖和一下。
“謝謝容叔叔。”顧歸帆到了這時候也還是沒忘記講禮貌。
安檀也溫聲勸了句:“一中課業是繁重了些,不過你也不要太勉強了,身體累垮了的話,別的就都不重要了。”
她曾經在一中讀了三年的高中,對此算是有發言權。
容崢聽了這些話也開始湊熱鬧:“歸帆哥,你是為了準備期末考試累成這樣的麼?放心吧,你成績那麼好,肯定會是第一名。”
顧歸帆並不是在為成績發愁,聽了他們的話,在不知該如何作答的同時,心底也湧起了一陣暖意。
他承認,顧雲霆待他很好,已經在能力範圍內努力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了。
可是有些事不是做到合格就可以的。
顧歸帆習慣性的謙虛道:“這個未必,考試是有偶然性的,萬一考到我不擅長的題目就糟了。”
“你得了吧,誰不知道你是六邊形戰士?只要作文不寫跑題,年級第二都只能在家抹淚。”容易身為做過年級第二的人,對此深有體會。
她對他有朦朧的好感,一直都在對他好,但這不影響她的要強。一想起期中考試時那令人望洋興嘆的十幾分,她就想扼腕嘆息。
顧歸帆很快就回憶起來她第一次考第二時的反應了,然後他問:“原來你當時竟然哭了麼?”
這就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但他太過驚訝,因為容易之前在他面前的反應不是這樣的。
容易在他面前永遠是笑著的,她像個沒有煩惱的小太陽,彷彿根本不會哭。
“這……”
容易試圖拖長腔帶過這一茬。
容宴西和安檀想起她一邊哭一邊在書桌前驗算數學題的場面,心情更是五味雜陳。
這孩子很會挑,幾乎遺傳了她生父生母的所有長處,她跟梁冰冰一樣好勝驕傲,膽大熱烈,也跟陳焱一樣對數字敏感,天生是個搞金融的好苗子。
可是她似乎也有繼承他們的缺點,比如死要面子活受罪。
容易不肯承認自己為了惜敗於顧歸帆的成績哭過,巴不得他趕緊換話題,但當他真得問的點到為止,她還是一樣不高興。
這傢伙難道就不好奇她是為什麼會被成績氣哭麼?她真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這個疑問直到他們吃過晚飯,開始做作業才又聊起來。
因為玉米拍過顧歸帆腦袋的緣故,容易這次吸取經驗,抱瞭如今性格個性安靜溫順的花生陪著一起寫作業。
花生是隻名副其實的老貓,就連鬍鬚都白得像是老人的白髮。幸好它本來就是淺色布偶貓,這樣看著也不明顯。
這是顧歸帆第一次見到花生,他用比昨天摸玉米時輕得多的力道撫摸著它問容易:“花生最近有沒有去寵物醫院做過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