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只是距離太遠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安檀為了看得更清楚,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她太過專注,眼見就離懸崖邊越來越近。
容宴西及時伸手將她一把撈回來:“小心!”
他差點被安檀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剛剛她往懸崖邊邁出的那幾步跟踩在他心上也差不多,讓他緊緊握住了她手腕,直接把人護到了身前。
安檀後背因此緊貼到他胸口,耳邊只剩下他心跳如擂的聲響。
她只是往前走了幾步而已,至於這麼害怕麼?也太小題大做了。
安檀無奈的提醒了他一句:“我離懸崖邊還有一段距離呢,只是看到消波塊上有點東西,所以想看清楚罷了。”
容宴西沒有因此放心,而是不失緊張的繼續道:“幾十公分的距離很危險,萬一你踩空怎麼辦?昨天下了雨,這裡的空氣又溼潤,泥濘的根本沒法走!”
他話音裡滿是後怕。
安檀見他是真害怕,沒有非跟他對著幹不可,而是靈機一動摸出手機,開啟相機功能後將鏡頭不斷拉近,然後她總算看清了底下僥倖沒有被海水帶走的手機殘骸。
警方到來之後,這個訊息得到了充分的重視,很快就有人下去把它取了上來。
手機摔得四分五裂,勉強靠手機殼維持著形狀,並且還泡了不知道多久的水,正常開機已經是不可能了。
警察戴著手套把它裝進證物袋,然後展示著詢問道:“你們認識這部手機麼?”
安檀記得梁冰冰的手機殼上有楓葉圖案,果斷搖頭,容宴西則是在分辨過後說:“我認識,這很可能是陳焱的手機,之前看他打過電話,記住了手機殼的模樣。”
他有個過目不忘的本事,雖然說的是可能,但卻絕不會記錯。
安檀倒是不怎麼在意陳焱的死活,可他是知道梁冰冰最後蹤跡的人了,可千萬不能死!
許是情緒過於緊張的緣故,海風中的腥氣讓她一陣反胃,連忙抬手捂住嘴,將乾嘔的衝動忍了回去。
容宴西注意到她的不適,正要繼續勸她回車上等,不遠處查探現場的警察已經在高聲招呼同事道:“這邊有車轍,先拍照!”
此話一出,安檀和容宴西的臉色都是唰一下變了,她踉蹌著想要過去看看,但體力卻不足以為支撐她繼續下去,幾步之後就失重般向前歪去。
這一次容宴西及時把她抱進了懷裡。
等到安檀從迷茫中醒過來,已經是躺在家中柔軟舒適的床上了,側邊開著盞夜燈,給拉著厚重窗簾的室內帶來了些許光明。
容宴西還像之前一樣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見她醒了,先抽出個柔軟的枕頭幫她墊了墊,又將提前準備好的溫水端過來問:“要不要喝一點?”
他話音輕柔,眸底隱約可見一抹痛色。
安檀想問的事情太多,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句開始,唯有先點了頭,她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知道喉嚨是真得乾啞難受,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後才好些。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吧?”她側目望向厚重的窗簾。
“嗯。”容宴西不等她往下說,主動起身走過去把窗簾讓開一邊,好讓室外的月光和夏夜裡的新鮮空氣一起湧進來。
室內安安靜靜的,好一會兒都沒人再出聲。
安檀知道該來的遲早要來,先問了海邊的事:“梁小姐的下落有結果了麼?還有車轍和那部手機……”
她話音很艱難,向來理智冷靜的思維在這一刻快要跟不上後面的發展了。
容宴西在床邊的沙發椅上坐下,溫暖寬厚的手掌將她夏日裡也仍舊缺乏熱度的手攏住了,然後才用最溫和的語氣把情況同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