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節好不容易熬到儀式結束,第一時間逆著人群跑到了段艾晴面前,他藉著身高優勢,將懷裡的向日葵高高舉起護了住,別說蹭掉花了,就連花瓣都還維持著之前的昂然姿態,半點也不蔫。
證券交易所的裝潢風格跟這個地方的工作給人的感覺一樣,低調中透著奢華,奢華中又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
段艾晴如果不是出於工作需要,其實是不怎麼愛往這種地方來的。這樣的地方不在她的舒適區。
顏色熱烈奪目的向日葵在這個地方變得尤為顯眼。
段艾晴一眼就看到了陸知節,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走起路來都比先前自在,見媒體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不會被拍下她姿態不穩重的照片,幾乎是蹦蹦跳跳的來到了他身邊。
相比於那個在人前穩重自持,將總裁範兒端得頗足的段總,這個面對驚喜時,跟中學時代相差無幾的反應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陸知節看到段艾晴比向日葵更溫暖的笑容,先前籠罩在心頭的幾分陰霾和焦急一掃而空。
沈舟慢悠悠的跟了過去,他面容平和,帶著公式化的微笑道:“陸先生,是容總讓你來的吧?勞他對段氏的事這麼費心了。”
短短几句話就消解了陸知節的來意,而且有理有據,反駁的話與其說是在澄清,倒不如說更像是在撇清和容氏的關係。
凡是在名利場中摸爬滾打過的人,都應該會有此嘗試。
可是陸知節的腦回路跟段艾晴如出一轍,他直言不諱道:“不是啊,我是自己想來的,容總沒說要來。”
這話讓人怎麼往下接……
沈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只是想盡快截斷話題而已,現在陸知節坦誠到這個地步,讓他簡直要忍不住愧疚了。
跟這麼直白的人耍心眼有點欺負了。
下一秒,陸知節用比之前更無辜的表情認真道:“容總公私分明,他跟我說過了,安檀才是最瞭解段艾晴的人,既然她因為懷著身孕來不了,那他單獨到來也只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罷了。”
這下子他和沈舟算是一起被排除在了最瞭解她的人範圍之外,如果這也算招數的話,堪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損招了。
沈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透過陸知節的目光,確定了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一點酸澀意味緩緩從沈舟心底泛起。
或許陸知節和段艾晴才是一路人,他跟他們之中任何一個單獨待在一起,都能夠遊刃有餘,但一旦他們兩個一起出現,他就變成了局外人。
這感覺就跟一瓣蒜被放進了山竹裡一樣,總之就是格格不入。
沈舟默不作聲的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直到已經接過向日葵的段艾晴想起他,她肉眼可見的為怠慢他而感到不好意思,主動邀約道:“我們待會兒準備去慶祝一下,你要不要一起?”
陸知節在她面前已經不怎麼表現出對沈舟太過強烈的敵意了,而是試圖拐彎抹角,陰陽怪氣,從結果上跟彆扭也差不多。
於是段艾晴的誤會再一次加深,她以為他會很樂意跟沈舟一起吃飯,雖然沈舟不是她喜歡的型別,不過她充分尊重朋友的喜好。
沈舟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行,剛好我午休時間沒什麼事。”
陸知節差點就脫口而出,說他午休期間有事了,但轉念想起容宴西的提醒,他靈機一動的換了個理由道:“我中午恐怕不太行,還得回家喂微微。”
說著,他自然無比的又問段艾晴:“你家的那隻怎麼樣了?這麼小的貓還是得時不時的回去看一眼才行,要不是我預約的安裝攝像頭的師傅得到晚上才來,我也不用中午再來來回回的跑。”
“有我爸幫忙照顧,沒問題的,對了,你給我發的注意事項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