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從來沒見過安檀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又或許是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歇斯底里的模樣，段艾晴都有些嚇到了。

安檀嘆了口氣：“容宴西，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你後悔了就去找安曇，要分手也好，也結婚也罷，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參與，連一個字都不想聽到了。”

“安曇不能生育了。”

段艾晴驚了一下：“什麼？”

“剛剛醫生告訴我，安曇這次傷的太嚴重，以後都不能有孩子了。”

段艾晴驚恐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安檀。

安檀緊抿著唇，沒說話。

容宴西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說得對，都是我自找的，抱歉打擾到你了，以後不會了。安檀，再見。”

聽著電話傳來的忙音，過了好一會兒，安檀整個人才鬆了下來。

整個人垮在沙發上，久久不能回神。

安曇這次手術不是她經手的，具體情況她也沒問，原來……竟然不能有孩子了。

段艾晴也好久回不過神來：“那個小三，不孕啦？孩子不是已經掉了麼，為什麼會不孕？”

安檀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天吶，那容宴西要是娶了她，不就等於斷子絕孫啦？”段艾晴說完，又搖了搖頭：“不會的，容家那麼大的家業，肯定需要一個繼承人，以後肯定還得另娶，就算再愛，也不可能不要孩子吧？”

安檀嗤笑了一下，沒說話。

“那是他們的事情了。”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她去看了看趙楠楠。

她更瘦了。

原本小姑娘為了好看就已經很瘦了，現在瘦成了皮包骨，而且面板暗黃，眼底顯得也有些烏青。

看到她來，倒是挺高興的：“安檀姐。”

安檀替她掖了掖被子：“最近感覺怎麼樣？”

趙楠楠笑了一下，可笑比哭還難看：“挺好的。”

安檀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裡也跟著不太舒服：“沈啟航他媽還逼著你做性別鑑定？沈啟航人呢？”

“他工作忙，很難有時間過來一次。”

“那他媽呢？”

“回老家去了，”趙楠楠把被子掀開，讓她看自己隆起的腹部：“我婆婆說，我這個肚子的形狀一看就是女孩，逼著我把孩子打了，我不願意，她就跟我大吵了一架，然後回老家去了。”

“那沈啟航呢，他什麼也不說？”

趙楠楠苦笑了一下：“他不敢來醫院，昨天你跟容太太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容太太給容總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而他之前跟容太太走的太近，他怕容總因此遷怒他……”

聽到這裡，安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果然，這才是她認識的沈啟航。

說好聽點，那叫趨利避害，叫精明；說難聽點，壓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安曇之前倒是幫他出過頭，現在安曇有難得時候，他跑的比誰都快！

“楠楠，那你……還要繼續這段婚姻嗎？”安檀忍不住又問了一遍：“跟這樣一個沒擔當的男人過一輩子，後面會有數不清的苦等著你吃。”

“可我能怎麼辦？跟他離婚？那孩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