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更是望著容宴西的衣著犯起嘀咕來,雖說出差回來難免會顯得風塵僕僕,可這種事出現在容宴西身上就太反常了。
誰不知道他素來注重儀表,就是前天熬大夜開完跨國會議,第二天也照樣能儀表堂堂的出現在人前,現在這副樣子該不會遇到什麼事了吧?
容宴西由著他們胡亂猜測,只是睨了董事一眼,漠然道:“我去哪裡,還要給鄭董事批准嗎?”
董事被他當眾下了面子,神情別提多難看了,偏偏還不敢像反駁安檀一樣跟他說話,哼過一聲就作罷了。
容宴西聽到了也當作沒聽到,只是環視著四周,用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複述了他推門前聽到的話:“我來晚了,沒聽清楚大家要表決什麼,誰來再跟我重說一遍?”
他們哪裡敢重新複述,不是打哈哈就是裝聾作啞。
容宴西三言兩語就揭過了這一頁,正在眾人以為他要直接拍板,定下取代林氏的合作方的時候,他卻是面向安檀道:“你怎麼看?”
安檀還有些怔忪,好半天沒回過來神。
她穿著一身休閒裝,表面上看不出來有沒有傷,但精神不錯,動作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適的樣子。
真的是他嗎……
警方都沒找到,他怎麼自己就……
“安檀?”容宴西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安檀?”
安檀感覺到手背上的溫度,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你……”
容宴西輕笑:“大家都等你主持會議呢。”
“啊,那你……?”
見他回來了,安檀下意識的以為他會直接把擔子接回去,見他竟然選擇問自己,不禁有些茫然。
安檀從容宴西眸中看到了疲憊,他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已經是強撐著的結果了,她想到這一節,心裡忽得泛起酸澀意味。
這次的會既是因為她才開的,那就由她畫上個問號吧。
安檀言簡意賅的把她選擇新合作公司的理由講了出來,先前因為她的身份,對她有所偏見的股東們迫於容宴西的威壓默默聽完,然後悄然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安檀說完了理由,以退為進道:“容總回來了,我暫管的職位也該還回去了,這是我做的最後一項工作,各位有意見的話,大可以提出來。”
股東們看著坐在她身邊的容宴西,審時度勢的保持了沉默,就連陰沉著臉的董事也一樣。
山中無老虎的時候,猴子才能稱霸王,現在老虎回來了,猴子再出來上躥下跳就有作死之嫌了,想法子不被清算才是最要緊的。
容宴西不知是不屑於計較還是覺得時候未到,直到會議結束都沒有對別有用心的人問責,他甚至連話都很少說,就只是默默的當個震懾眾人的擺設。
是安檀跟負責主持會議的張秘書一起撐到了散會。
參會眾人如蒙大赦,跑得比來時快多了,會議室裡很快就只剩下容宴西和安檀面面相覷,張秘書心裡高興,同容宴西交代過幾句最近的狀況,也藉口回去處理工作,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安檀神情平靜的站起身,開始一板一眼的收拾帶來的辦公用品。
容宴西坐在她身旁,總也看不夠似的深深望著她,良久之後才恢復了語言功能道:“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回來的,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我沒事。”安檀背對著他轉過身,嗓音莫名開始發顫:“你到底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