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助記得她當初是去加拿大讀的金融專業,正納罕她好端端的怎麼會提起遠在歐洲的德國時,卻是忽然間想起了一個人來,顧家跟她同輩的大少爺顧歸帆正是去德國讀的醫科。
顧家跟容家是世交,容宴西最好的朋友顧雲翰就是顧家如今的掌舵人,而顧歸帆則是他哥哥顧雲霆的兒子,雖然外界一直傳言說他只是顧雲霆的養子,但顧家給他的待遇卻是半點不差。
至於他跟他父親一樣,對家業毫無興趣,先是就讀於醫科大,後是選擇去德國進修則是後話了。因為有了這一出,外界跟他身份有關的質疑倒是消失了許多,都覺得他跟顧雲霆是真的像。
何總助已經很久沒聽到過顧歸帆的名字了,以至於思索半晌之後,好不容易才把人對上號,雖然仍舊沒想起長相來也就是了。
“聽說德國大學本來就是寬進嚴出,一不留神就會延畢很多年,顧歸帆讀的又是本來就難的醫科,大概是沒時間欣賞夜景了。”她認真感慨了一句。
辦公室裡是久久的沉默。
容易原本噙在唇角的若有似無的笑意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是她想擺臉色,而是真得笑不出來了。
何總助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擔憂的問了句:“你怎麼了?明天的酒會實在不想去的話,我幫你推了也就是了。”
自從容易回到公司裡上班以來,何總助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僅僅是一個酒會的話,應該不至於會愁成這樣才對啊?
容易很快就提起嘴角,恢復成了平日裡活力滿滿的模樣,她長相頗為俏皮,雖然跟安檀和容宴西都不是一個風格的長相,但卻別有一種明豔的氣質在,是個光彩照人的美人。
這個風格的長相最忌露出哀愁相,非得是意氣風發的樣子才最好看。
“沒有,就是……想起來一點往事而已,我當初留學的時候也想過去德國來著,所以有點遺憾罷了,跟顧、顧歸帆半點關係都沒有。”
容易說完,強調似的又補充了一句:“真的跟他沒關係。”
不等話音落下,她就跟坐不住了似的站起來說:“對了,我今天的工作都處理完了,就不繼續加班了,明天見!”
何總助還想說點什麼,但她已經跟一陣風似的刮出了辦公室,根本沒有讓人繼續說話的機會,只好自行喃喃道:“可是明天我休假啊……”
明天是週六,除了容易這個才接手公司數月,不得不加班加點適應工作的總經理外,大部分人都是正常休息的,就連何總助也只會在晚上的應酬場合出現。
容易早把公司相關章程瞭解的滾瓜爛熟,今晚卻是一反常態的都忘了,她一路疾行到了停車場,本來是該駕車回住處的,可是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就開到一中去了。
一中是本地最好的公立高中,不僅是她的母校,也是她母親安檀的母校,當年她擇校時,面前的選擇可以說是不計其數,可她卻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一中。
父親容宴西見她沒有選擇他的母校,而是選擇了安檀的母校,當時便感嘆了一句:“我就知道容易是最有主意的那個,一中好,以後一定是個跟她媽媽一樣厲害的人物。”
那時候他跟安檀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老夫老妻了,但他每每提起妻子,言語間都是止不住的自豪,彷彿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容易面色微紅的笑了一下,包括父母在內的家裡人都以為她是在展望未來,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是為了一個人去的一中。
私立學校的課業固然會輕鬆些,但沒有那個人的中學,對她來說就只是一所學校而已。
容安安和安崢都對這個大他們三歲的姐姐很崇拜,見她選擇了一中,紛紛立志以後也要考一中,至於容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