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她以為是自己的造型糟糕到一定程度,以至於何總助無言以對,伸手道:“口紅借我用一下。”
這一次,容易總算聽到了坐在她身邊的人的話音,顧歸帆為難道:“抱歉,我平時沒有塗口紅的習慣,唇膏倒是有,不過……你確定要用我的?”
容易周身一僵,開始無聲的在心中痛罵自己。
怎麼不長記性呢?說話就說話,開口之前為什麼不先確認對方的身份?現在好了,他面上沒反應,心裡肯定在想,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認錯人了!
容易深呼吸一口,索性在已經夠丟臉的前提下襬爛道:“不用,我以為是何總助才借的。”
顧歸帆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瞭然,他看一眼空著的右側座椅,然後將抱在手中的花束往前遞了一下說:“何總助說她遞了兩束花,這一束沒什麼問題,但另一束有些蔫,所以找水去了。”
等到容安安的表演結束,照例會有合照環節,其他學生的親朋好友都會上前去送花,他們自然也不能輸,雖然容宴西和安檀趕不回來,但安安的牌面必須得對得起她的壓軸節目。
容易對何總助的找水醒花的選擇表示充分理解,然後下意識地往同他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不這樣的話,她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往他所在的方向傾斜,畢竟一個人的肢體動作是最能反應內心所想的。
顧歸帆受何總助所託捧著花,從動作到坐姿都一板一眼,絲毫沒有要往任何方向偏移的意思,跟他的過往為人一樣,端正到了令人絕望的地步。
如果一個人對所有人都一樣好,那麼對想要對他好的人來說,他就是最大的壞人了。
容易沒來由地想起了這句話,她淺淺地呼吸一口,將注意力放到了拉起沉重帷幔的臺上,歡快的雙人舞曲結束了,接下來要登臺的就是容安安了。
容安安性子軟糯,自小就愛哭,但卻特別喜歡芭蕾,一直是一邊哭一邊練,這才功夫不負有心人的有了今天,而她所選的舞曲也難度不低,頗有要在畢業匯演的晚上挑戰下自我的意思。
大禮堂裡並沒有開燈,照明全靠打在臺上的光束,配上悠揚的音樂,顯得氛圍是如此的浪漫,彷彿他們並不是在大學禮堂裡等待演出,而是相約在此。
容安安的出場輕盈優雅,將足尖上的藝術詮釋到了極致。
容易雖然志不在此,但卻沒少來看妹妹的表演,因此她聽著悲傷的舞曲,很快就沉浸在了其中,連何總助已經趕到都沒發現,等表演結束,更是連眼圈都紅了,只差感性的大哭上一場。
為免被身側的顧歸帆發現這一點,她不等燈光亮起,先一步接過他捧著的花,說了聲“謝謝”就直奔舞臺方向而去。
此時參與畢業匯演的學生們已經開始謝幕,距離舞臺最近的地方站滿了等待送花的人。
容易憑著行動快,步履矯健,果然成了最先將花遞過去的那一個,她捧著的花束是以粉色荔枝玫瑰和艾莎,搭配著粉色風鈴草紮成的,看起來就特別的少女心。
容安安的五官很像柔和版的安檀,唯有鼻子嘴巴像容宴西,這樣略顯清冷的風格很襯她芭蕾舞者的氣質,但偏偏她仙女的外貌底下藏著個少女的靈魂,一笑起來就原形畢露,平日裡喜歡的也都是小女孩的東西。
容易送的這束花算是送到她心坎上了,她連表演服都顧不上去換,直接就給了容易一個擁抱:“姐,果然還是你最好了!”
花險些被她的擁抱給擠扁。
容易粲然一笑:“知道我好就鬆開吧,不然你最好的姐姐就要被壓死了,對了,何總助也來了,我們都給你準備了花,夠你拿回去裝飾一陣房間的了。”
容安安信以為真,生怕真得壓壞了她,連忙順著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