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是個很把話往心裡記的孩子,她自覺把安檀的叮囑升級一番,變成了要照顧好顧歸帆,他的年齡是比她大一點,但他沒有媽媽,她在家是姐姐,在外面也要照顧好自己的朋友。
直到升入小學的那天,她才發現顧歸帆直接上了二年級。
容易小小的世界觀受到了顛覆,她跟上次受到衝擊時一樣,直接就奔回了家,這次安檀沒在家,便抓住容宴西咧開嘴嚎啕道:“爸爸,你騙人!”
容宴西被她震了一下,連忙關切道:“怎麼了?”
話音柔得讓趴在旁邊的花生喵一聲從他膝蓋上跳了下來,是嫌他夾著嗓子太過肉麻。
容易一把抱住這個弟妹出生之前的玩伴,不許它亂跑的同時,將臉埋進它蓬鬆的毛髮裡,一邊擦淚一邊控訴。
“爸爸,你不是說顧家小哥哥會跟我是同學麼?可是他一來就上二年級,你騙人,嗚哇——”
容宴西得知竟然是這麼個事,嘴角微微向下一撇,神情倒是沒什麼變化。
他橫看豎看,無論換什麼角度,都無法從顧歸帆身上找到值得被青眼的地方,見容易這麼在意對方,心裡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不過對方畢竟是個小孩子,身世又坎坷得很,他還是反思了一番自己沒來由的敵意。
直到過去很多年,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那叫做老父親的本能。
這時的容宴西穩住語氣,回憶過自己對容易所講的話,認真解釋道:“抱歉,這次的事是爸爸欠考慮,沒有問清楚就告訴你,不過顧歸帆比你大兩歲,論年紀確實該上二年級。”
容易不服氣的抽抽搭搭:“可是……他之前不是還跟我一起上幼兒園麼?”
大家都是在同一家幼兒園上的學,憑什麼顧歸帆一上來就能讀二年級?她不服,除非是讓她也念二年級!
容宴西徹底哭笑不得了,他摘掉沾在容易柔嫩面頰上的貓毛,盡他所能的用最通俗易懂的話說:“其實以他的表現來看,直接上二年級是沒問題的,之前會去讀幼兒園是為了能適應環境。”
容易並非是會無理取鬧的孩子,她只是不服氣罷了,這時聽爸爸給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立刻就不哭了。
“是……是因為年齡麼?”她控訴的同時還打了個嗝。
容宴西斟酌著說:“是。”
他這時還不知道,自己這隨口一應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容易抱著花生,一本正經的點了頭,等貓夥伴受不了她把自己當抹布的抱法,一個一躍跳到地上去,這才回過神來,噠噠地追著貓跑了出去。
容宴西欣慰的看著這一幕,以為他是四兩撥千斤的解決了容易的疑惑,然後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容易開始發動她的小腦瓜,試圖跳級了。
兒童電話手錶的功能與時俱進,不會打字也沒關係,可以透過語音方式在網路上進行搜尋,她將自己蒐集到的訊息記在了小本子上。
容宴西給她唸完睡前故事,在整理書包的時候看到了上面的內容,然後他抬手扶額,悔得腸子都青了。
安檀是在做完一臺通宵手術,又補了個覺之後才得知的此事,她睡眼惺忪,幾乎有點不能理解的問:“跳級?寶……容易不是剛上一年級麼?是跟別的小朋友們相處的不好還是不適應?”
她腦袋裡一片混沌,差點就把容易的小名脫口而出,糾正過後,思路恢復了明晰道:“不應該啊,容易一直跟孩子們相處得很好。”
容宴西不管跟她朝夕相處多久,都還是看不夠似的會在她身邊感到清淨,這時在洗手間裡各自佔據著檯面的一端洗漱,也能邊洗臉邊聊天,儼然是一對老夫老妻。
“不是容易的問題,是顧歸帆,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