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總算考完了試,她回去後得再把這部劇找出來看看才行,都說戲劇來源於生活,興許她能從中挖掘出什麼驚天大秘密。
容易沒發現自己悄悄用餘光盯著顧歸帆看的時間已經太久了,更不曾注意到他其實也在盯著她看,只不過是欲言又止,有口難言的模樣。
前方開車的顧雲霆倒是隱約有所察覺,但他更是沒法說。
在治病救人方面,他的心得和經驗是越來越豐富了,僅憑肌肉記憶就知道該如何做出判斷,可若是讓他解決少男少女們之間的幽微心思,那就真是強人所難了。
顧雲霆無聲的在心底自嘲了一句,他連自己的問題都解決不了,若是貿然指導孩子們的,跟害人有什麼區別?
他能做的只有把車開慢些,好讓他們兩個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接下來要說的話。
只是不知道他們兩個要說的到底是什麼。
顧雲霆家裡的顧歸帆雖然是男孩子,但他絲毫沒有某些家長的心態,反倒認為男孩子的家長更應該以身作則,給孩子灌輸正確的觀念,否則便沒有為人父母的資格。
可惜顧歸帆儼然是個細口大肚的瓶子,肚子裡裝滿了話,偏偏無論如何也倒不出來。
直到顧雲霆將車開到距離容家老宅只剩下兩個路口的地方,他才先行下車,幫容易把腳踏車給扛下去了。
容易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傍晚時分,他的側臉被晚霞鍍上了一層昏黃的光,看上去竟然比平時多了分溫柔,她鬼使神差地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患得患失不是她的風格,她一向都是神采飛揚,有什麼就說什麼的。
顧歸帆眼底閃過了一抹光彩,他再次動搖了,雖然只是一瞬,但相比於那個已經存在了多年的念頭,這一瞬間的動搖已經是十分的不易。
“是。”他如釋重負地應了下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再不說的話,他就要瞧不起自己了,將為難和愧疚很好地藏進眼底,他垂下睫毛,輕聲道:“我不想繼續在附中升學,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考去一中。”
這個決定來的堪稱突兀。
容易的第一反應是她的聽力出了問題,又抑或是他在開玩笑,可是他顯然是認真的,她在短暫的迷茫後,選擇不委屈自己,該問就問的把心中疑惑全都講了出來。
“為什麼?我知道一中很好,但附中也是重點高中,兩所學校一直是不分伯仲,而且就讀於初中部的學生,大部分都會選擇升入高中部,身邊的環境更熟悉,學習壓力也更小,除非考不上。”
對於學生來說,升學時值得考慮的影響因素總共就這些,不管怎麼看,顧歸帆都是直接升學來得更好。
容易為了不顯得突兀或者奇怪,一邊說一邊調整腳踏車把手,一副如果不找點什麼事做,就要忍不住發作的模樣。
顧歸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來得突然,但說都說了,他已經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索性就平靜道:“附中不適合我,H大也不是我的目標,我想有一個新的開始,對不起。”
他才十幾歲,今年不過是剛讀高中而已。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按理說是最沒有定性的,想一出是一出,越是說的斬釘截鐵的話,就越是心血來潮,但他不是這樣的。
容易正是因為了解他,才知道他是認真的,她甚至篤定這背後有更深層的原因,不甘心的又問:“一中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麼?”
他們已經走出去一段了,此時顧雲霆還在車裡等著,充分尊重了他們的隱私。
顧歸帆認真道:“我想要成為一名像父親一樣的醫生,去幫助更多人,拯救更多人,所以我以後想去醫學院唸書,一中和醫學院都是我父親曾經上過學的地方,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