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看到他從包裡拿出個戶口本,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但下一秒還是連忙讓他進去了,只是等他走遠,立刻就開始跟同事議論。
“我就說大少爺這麼多年不回家肯定是有原因的,沒想到兒子竟然都這麼大了,不過這一從前是不是很少往這邊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你少說兩句吧,我工作時間比你長,這顧家有些事還少提吧。”
“那孩子……”
他們話音太低,距離又太遠,即便容易為了迎接顧歸帆特意小跑了過去,也還是沒能聽清楚接下來的話。
把秘密說一半,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講,她聽得抓心撓肺,偏偏又不能直接開口問。
顧歸帆右手拎著個很精緻古樸的禮盒,左手扶在腰間挎包的帶子上,分明聽到了旁人對自己的議論,但卻面不改色,看起來像是毫不在意。
可容易笑容洋溢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是從心底湧起了一股暖意。
旁人用懷疑目光打量他的時候,他可以全然無所謂,被人質疑身份的時候,他也可以不在意,但容易這樣毫無保留地接納他,反倒是讓他有些難過了。
對在幽暗中待久了的人來說,太過燦爛的陽光反倒會讓他感到刺目。
容易是真太陽,可她高懸天上,怎麼可能是他一個人的光?
既然註定得不到,那他寧可從一開始就不給自己希望。
失去的滋味他從小到大嘗得夠多了,不想再嚐了。
顧歸帆注意到了在容易向他奔來的那一刻,院子裡其他客人複雜的目光,他們都知道容易的身份,見容家大小姐對一個面生的男孩這麼熱情,難免會忍不住想要多打量他。
他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對容易保持著應有的距離說:“你沒跟家裡人一起麼?”
容易沒察覺到他的反常,仍舊笑著說:“他們已經在裡面了,我們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