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醫院裡請來的一線醫生,其中那幾位頭髮都白了的老專家全都是醫學院的畢業生,其中有一位明年就不收研究生了,而想做他的關門弟子則是很難。
又比如這位老專家曾經受聘於永安堂,據說是年事已高,無力繼續維持高強度工作才會跟支援他研究工作多年的老東家和平分手……
容易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雖然父母都不太愛把工作上的事帶回家,但自幼成長在商人醫生組合家庭裡的她很輕易地就嗅到了問題所在——年事已高無力繼續高強度工作的話,最先應該辭掉的不是醫院的工作麼?
現在看來,這位老專家可是連來醫學院做講座的動力都有,而且看起來精神矍鑠,等顧歸帆講完,見時間還算寬裕,立刻就接上話題多講了幾句。
相比於顧歸帆的高度專業性,曾經有過帶教經歷的他講話更為風趣通俗不說,還在講結束語時意味深長的多講了幾句:“醫學不只是為人類而存在的學科,我希望大家能有對生命的敬畏……”
話不長,可是語氣異常嚴肅,聽得後面幾排來混學分的同學都不由自主地端正了態度,生怕被對方銳利的目光捕捉到,當場判個沒有敬畏心的錯。
容易坐在最後一排,若有所思地跟著鼓掌,但她並沒有散場後立刻離開,而是又坐了一會兒,等發現他們要走了,這才逆著去別處的學生,往老專家離開的方向走去。
學校是個講究人情世故的地方,況且老專家還是這裡的畢業生,接下來肯定少不了接待工作,所以她的機會不多了。
容易一門心思地想要趕在他們離開前搭上話,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一行中有個慢了半拍的人影,直到顧歸帆忽然冒出來拉住她的手臂:“你要找高教授的話,還是放棄吧。”
高教授正是容易十分看好,想要挖來掛名背書的老專家。
容易毫不意外地被顧歸帆嚇了一跳,隨即意識到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穩得住,這人怕是早就發現她在場的事了,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否則哪裡會堵她這麼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