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和安檀對容易的身世諱莫如深,別說外面根本就沒幾個知情人了,哪怕是圈子裡訊息最靈通的人,也只知道她是忽然有一天就被容家承認的大小姐。
荷花深諳只要自己這一環不出問題,容易便不可能知道真相,拿出在職場上修煉出來的臨危不亂說:“那肯定是不只這些,你可以回去問問白阿姨,他們那時候鬧得可厲害了,事業差點都丟了。”
容易是信這個的,她沒多想,單就是笑了笑:“真羨慕他們那時候的激情,我現在上個班就累得半死不活,再讓我折騰這些,怕是要去吸氧了。”
最近的行程真是排得比日曆都滿,可是很奇異的,她嘴上說累,精神狀態其實是飽滿的。
希望這別是迴光返照就好。
荷花不動聲色地聊回了工作:“你要是累了,晚上我陪你一起去。”
容易差點就把顧歸帆會一起去的事說出來了,話到嘴邊,她想起來一句叫做事以密成的俗語,搖頭的同時把計劃跟早餐一起嚥了下去。
她跟顧歸帆還是八字沒一撇,不過剛剛揭過從前那一頁罷了,在有新的進展之前,實在是不適合半場開香檳。
幸而荷花也沒有多問。
兩人各懷心事,就這樣結束了白天忙碌的工作。
容易是可以回家換一套衣服再去海濱公園的,譬如她最常穿的紅裙和套裝,可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到底還是沒有浪費時間。
荷花看著她的絲綢襯衫和闊腳褲,委婉的建議了一句:“你確定要這樣逛公園?”
這委實是有點太刻意了,一看就是從公司裡臨時趕過去的。
容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高教授在學校裡看到我了,我想他對我的身份應該已經有了猜測,所以重要的不是我的打扮而是我的誠意。”
這句話陰差陽錯的對上了高教授的胃口。
當天晚上,已經對海濱公園裡售賣的小吃了如指掌的容易又大大開了次眼界,她算是明白高教授一把年紀,為什麼會固定每週帶著孫女來這裡散步,而不是去更受小孩歡迎的遊樂園了。
合著夜市也是有日程安排的,到了這一天,步道兩側的流動攤位要比以往多出幾倍,如果有人抱著減肥的目的來這邊散步,那可真是太沒眼力見了。
容易身為沒眼力見的一員,決定把放縱日改到今天,她省去晚飯,然後從頭吃到了尾。
夜市是個熱鬧的地方,哪怕一個人也照樣能逛得有滋有味,她想一出是一出的買了烤冷麵和炸雞,這邊剛吃了八分飽,又對徒有其表,被公認不好吃,只適合拍照的蘋果糖產生了興趣。
正在她買下一隻糖衣裹得剔透,一看就適合出片的蘋果糖,並且猶豫是否要咬一口的時候,一道屬於小女孩的脆生生的嗓音響了起來:“爺爺,我也要這個。”
海濱公園旁邊的夜市裡有許多小孩子,可她心有靈犀一般,立刻意識到她要等的人來了。
容易強忍著心中的悸動沒有馬上回頭,約好的時間還沒到,她本是可以再閒逛一陣的,這時候回頭跟坐實她按捺不住地早到有什麼區別?
顧歸帆看到她的樣子,其實是暗暗感到有一點好笑的,他目光很輕地從她身上掠過,自以為將情緒藏得很隱蔽地對高教授說:“我去買一個吧,這麼大的糖孩子也吃不了,就拿著玩吧。”
不及他大腿高的小女孩兩眼放光,嘴甜道:“謝謝歸帆哥哥!”
高教授和夫人平素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孫女,自然不會捨不得給她買東西,只是這個年紀的孩子還在換牙,實在是不敢多給她吃糖。
老兩口為此沒少在家裡跟小孫女鬥智鬥勇,就連巧克力都必須藏到廚房米罐裡去,這時見有不帶她往賣糖的攤位旁邊去,便能滿足她要求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