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崢生怕自己待客不周再被容易敲腦門,一把抓住顧歸帆的袖子:“不,還是我去吧!你別動!”
顧歸帆不便跟他撕扯,卻也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門就讓他給自己拿拖鞋,想跟著他一起去,又礙於腳上的鞋子沾滿灰塵,往光可鑑人的地板上一踩,必然會落下個明顯的腳印,只能是僵持。
打破這局面的人是容易,她在客廳裡翹首以盼了好一會兒,見容崢到院子門口等個人,花費的時間比跑八百米都長,便自行一瘸一拐地出來檢視情況。
然後她當場陷入了無語。
換個拖鞋的小事而已,這兩個人犯得上你推我讓的掰扯這麼久嗎?她順手抄起旁邊的抱枕扔了過去。
他們姐弟之間打鬧,相互之間扔枕頭是很常有的事,先前還玩過枕頭大戰。
只是這一次容崢專注於跟顧歸帆掰扯拖鞋的事,直到抱枕衝著自己的腦袋飛過來,也還是在跟他就著我去還是你去的問題糾纏不休。
倒是顧歸帆福如心至,及時伸出手去接了住,而容崢看到抱枕才反應過來:“姐,你怎麼出來了?”
容易沒好氣的說:“我再不出來的話,廚房裡的湯都要燒乾了。”
天氣冷,為了讓客人能喝上一口熱湯,做飯的阿姨離開後,廚房裡的湯是由容宴西親自繼續煲的,他特意按照容易提過的放學時間將砂鍋端了下來,見人遲遲不到,不禁心生疑惑。
安檀看看時間,則是不失擔心的問:“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容安安最是怕黑,這時就跟著點頭:“是啊,外面天都那麼黑了,萬一歸帆哥騎車摔進溝裡怎麼辦?”
最嚴重的傷害往往由最真誠的人打出。
容易倒是不覺得憑顧歸帆的騎車技術會摔到溝裡去,但他這些年來一直推三阻四,不肯來容家做客,她毫不懷疑他會為了逃避而佯裝有傷,甚至索性故意摔傷。
這點忐忑的心思直到跟他見上面才消失。
容易看似無奈,實則暗暗藏著欣喜的對容崢說:“你就不能把拖鞋給他穿,然後自己另外再去穿一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