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真打算藐視法律。
外面那幾個人她剛剛瞄了一眼,衣服似乎都是一樣的,好像更像是工人。
“快點啊。”容宴西催促。
安檀進了臥室,找了個寬鬆的運動外套,像是罩子一樣的罩在身上。
容宴西這次總算是滿意了。
目光無意中落在了她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上。
安檀說:“你的衣服都不便宜,我沒敢水洗,下午我送去幹洗店吧,洗乾淨後還給你。”
容宴西沉著臉,不鹹不淡的回答:“先放你這吧。”
“你不穿了?”
“我缺衣服穿?”
“……”安檀也沒堅持:“放我家佔地方。”
容宴西說:“那就掛陽臺上去。”
“掛陽臺也佔我晾衣服的地方啊……”
安檀突然想起來,今天警察跟她說的,可以找男士衣服掛在陽臺……
他是這個意思?
容宴西看她明白過來了,也沒多說:“你那件睡衣呢?”
“換下來了,準備扔了,怎麼?”
“沒怎麼,就是覺得你最近的穿衣風格真是變化不小,從前真沒見過你穿過這麼性感的睡裙。”
性感?
“那就是件普通的睡裙,女士的睡裙來來回回就那幾個款式。”
“你以前的睡衣都是兩件套的,還是長袖長褲。”容宴西的臉色登時更難看了,說話也變得格外陰陽怪氣,又刺了一句:“特意為顧雲霆買的?”
安檀更無語了:“……這是我回國後隨手在超市裡買的,其他款式都不是全棉的,只有這個是,所以就買了它回來,跟別人有什麼關係?還有,你昨天不還說了,你們兩個都進不來?”
“呵。”容宴西冷笑一聲,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目光落在了她泛著一圈淤青的手腕上。
“昨晚那個人渣弄的?還有哪裡傷著了?怎麼這麼嚴重?”
安檀扭頭:“挫傷而已,過一陣子自己就吸收了。”
容宴西的目光卻一直在她脖子上來來回回。
安檀注意到他的視線所在,略顯不適的將外套往上拉了拉。
容宴西也有些賭氣,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東西,扔進她懷裡:“這個給你。”
安檀下意識的抬手接住。
她看了看手裡的東西:“跌打藥油?”
“嗯,”容宴西緊蹙的眉心微微舒展開來,趕在她發問前解釋道:“前陣子我手腕意外受傷,就是用這個好的,你也試試吧。”
安檀接都接了,也沒有再拋回去的道理,只能是收下這番好意,無奈道:“行,謝謝。”
容宴西沒計較她的不情不願,側身望向房門所在的方向說:“外面來的都是男人,你先回臥室待一會兒吧,他們都是我叫來修窗戶的,順便一會兒幫你把鎖也換了。”
他來都來了,準備自然也做得很充分。
原來那些大件物品,都是窗戶的原材料。
安檀對此倒是沒感到太意外,只是有些疑惑,“你是怎麼知道我家落地窗尺寸的?”
容宴西面不改色:“兩邊的窗戶尺寸是一樣的,我讓他們在我那兒量過,定做出來的。”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容宴西看安檀還在猶豫,又氣定神閒的補充道:“昨天晚上,我砸壞了你家裡的窗戶,今天當然應該賠給你,趕緊的,外面的工人都在等著,弄完了我下午還有事。”
“知道了。”安檀不願耽誤其他人的時間,點頭退回了臥室裡。
客廳裡,乒乒乓乓的動靜響了好一會兒才停,應當是他們在拆變形的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