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了胡亂停在村中大路上的幾輛車上。
這邊稍微平坦些的大路就這一條,先前容宴西第一次來這邊,尚且知道把車停在村口不礙事的地方,但眼前這幾輛車的車主顯然沒考慮這麼多。
安檀看清楚這幾輛橫七豎八,恨不能把路給堵死的車後,只得將容宴西的車停得比原定位置更偏了些:“沒辦法,我們要是再停在原先位置的話,村裡人再進出就會很麻煩,就先這樣吧。”
“或許可以再偏一點,這其中有一輛車的車主是衝著我來的。”容宴西意味深長的眯了下眼睛,眸中閃過一抹危險氣息。
一個人名從安檀腦海中閃過,她倒吸一口冷氣道:“林置業?他竟然來的這麼快。”
雖然警方那邊還沒傳來新訊息,但目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水塘中那具屍體跟他們脫不開關係。
林置業在這個節骨眼上跑來這裡,顯然是已經得知手下在這裡遇到了容宴西的噩耗。
安檀想起一件因為劫後餘生,而被她暫時拋到腦後的事:“我有件事必須得告訴你一聲,你跟混混搏鬥的那天晚上……”
她把自己給林棠打過電話的事跟他說了。
容宴西問道:“你是為了救我才給林棠打的電話?”
這話問的未免有些直白,但他已經顧不上去修飾或者等待她自己開竅了,他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答案。
或許安檀早就沒有他所預想的那麼厭惡自己了。
“不然呢?”安檀說:“你都危在旦夕了,我又基本可以確定那些人跟林家有關,不給林棠打電話還能給誰打電話?我倒是想直接警告林置業,但我沒有他的電話號碼。”
容宴西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在安檀面前表現的喜形於色的衝動,但內心翻湧的情緒仍舊是半點不少,他唇角難以自抑的上翹道:“好,我知道了。”
如果安檀不主動提起,他大概會一直被矇在鼓裡,永遠不知道她也是會為他著急的。
安檀以為他是在為這通電話道謝,淡聲道:“不過這通電話似乎也沒派上什麼用場,他們還是對你下了死手。”
從後來的筆錄來看,混混們還是堅持圍堵了容宴西好一陣,直到他游到水塘對岸才放棄。
如果林棠真得立刻想辦法聯絡了他們,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不,你這通電話派上了大用場。”容宴西睨了那幾輛車一眼,輕聲道,“既然他們已經主動找過來了,我有個主意……”
容宴西是由安檀扶著進的衛生所,他一步一蹣跚,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重傷。
護士們原本都聚在診室裡,對院子裡的人視而不見,這時見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才紛紛走出來。
其中跟安檀關係最好的小護士忍不住問:“安大夫,你們不是去逛——”
安檀及時豎起一根手指做暗示狀,她只是虛扶著容宴西,實際上的重量還是靠他自己撐著。
小護士心領神會,馬上就不問了,只擔憂道:“那容先生的腿沒事吧?之前醫生幫他正骨的時候就說最好還是拍個片子,現在看起來好像更嚴重了。”
餘下兩個護士紛紛附和,轉身就去搬了椅子來給他們坐。
安檀連忙接過來:“多謝。”
“跟我們還客氣什麼,這腳上受傷可不能久站,不然留下後遺症就麻煩了,必須得小心保養……”
不遠處的林置業和林棠見他們父女倆被晾了這麼久,安檀和容宴西一回來,就被這麼圍著噓寒問暖,不忿之餘也覺得怕是出大事了。
跟在他們身邊的保鏢並不是先前來鬧事的混混,全都見過容宴西,並且知道他的身份,這時便不知所措的看向了老闆。
保鏢們欺軟怕硬,只敢在普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