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警方初步的調查結果來看,他們應當是開車墜海了,雖然打撈工作目前還沒有結果,但警方經過排查,發現陳焱家中的車少了一輛,而梁冰冰更是在跟我們分別後就銷聲匿跡了。”
他很謹慎的只做描述,不做推測,但話音中的沉痛是藏不住的,很顯然,他們墜海生還的可能性十分渺茫。
安檀深呼吸一口氣,想要將洶湧的情緒按捺住,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容宴西無言的遞了紙巾過去,等她哭過一會兒才出聲。
“我跟梁冰冰算是從小就認識,現在她出事,我心裡也不好受,但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以她的性子,不至於會以身涉險,大概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梁冰冰敢愛敢恨,對陳焱更是早有提防,他想害她沒那麼容易。
安檀深諳大慟傷身的道理,她記掛著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情緒,硬生生逼自己平靜下來說:“怪我太遲鈍了,之前梁小姐曾經給我打過電話,但是我沒接……”
如果她當時接到了電話,現在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哪怕梁冰冰要說的就只是段艾晴轉達給她的話,至少也能給她一個察覺到異樣的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唯餘悔恨。
“這不怪你。”容宴西輕而堅定的說。
“我們都很瞭解梁冰冰,她性子那樣激烈,恐怕早在確認程前的死跟陳焱有關的那一刻,就下定決心要為愛人報仇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
安檀明白這個道理,但卻實在沒法不多想。
“梁小姐應該是為了寶寶才堅持這麼久的,之前在民政局裡,她的情緒分明就不對勁了,我以為她只是捨不得寶寶,現在想來那跟交代遺言有什麼區別?”
自責沉甸甸的壓到了她心頭,讓她感到一陣煎熬,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容宴西著急不已,下意識的就把原本要留到最後的話說出了口:“懷孕初期是胎兒最不穩定的時候,你千萬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我想梁冰冰會選擇悄無聲息的走,也是不想讓我們難過。”
梁冰冰在這世上的聯絡早就被她有條不紊的一一斬斷了,就連大洋彼岸的父母都提前安排好了,真要說有什麼尚未還清的,也只有欠他們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