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慢慢抬起頭來,他看著陳一凡,眼睛逐漸的開始變得溫暖,他說是的,我認為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愛人而孤獨的存在,或許西方文化重視肉體存在的價值,東方文化則更重視靈魂存在的價值罷 ?他邊說邊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走動。艾薩薩已經不再朗誦了,能夠聽見她輕微的鼾聲,艾薩薩的鼾聲讓陳一凡感到了睏倦,她覺得眼睛進了好多的沙子,頭也沉重得很,疲憊不堪地在冰雪的山裡行走,這時候她看見了一個小木屋,那裡亮著燈光,推開門,一個穿著羊皮大衣的男人正背對著門坐在火盆邊看書,桌子上的飯菜噴香,椅子上有一疊乾爽的衣服,那屋子很小,但有一張很大的床,床上有一半的地方都是放的書,陳一凡累得倒床便睡,睡夢中她彷彿覺得有人在輕輕地撥弄自己的頭髮,睜開眼睛她看見自己的頭枕在北剛的大腿上,北剛狼一樣的眼睛正溫柔的注視著自己,陳一凡的心開始膨脹,並且隱隱有些疼痛,這種疼痛令她感到很舒適和幸福,它向心髒的四周擴散,使全身有一種觸電的感覺。那種感覺來自她內心深處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連她自己都觸控不到。她翻了翻身,把頭朝向北剛的胸前,北剛的雙臂擁著她的身子,讓她感到從沒有過的安全,她開始重新進入夢鄉,那夜,她睡得很香。
梧桐樹下的探戈(7)
7
第二天清早,陳一凡和艾薩薩都醒了,鞏北剛的登山包沒有了,人也早走了,茶几收拾得乾乾淨淨,幾隻紫藍色的高腳酒杯整齊地立在茶几上,茶几上放了一封信,是給陳一凡的,信這樣寫的:須臾間就有了淡淡的感覺/驟然間就有了迷茫的憧憬/長夜間我走進夢的囚室/殘陽下我獨立蕭聲殷殷。我走了,朝西,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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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信以外北剛還留下了一部裡光相機,一隻吉他還有一幅畫,那畫是用砸碎的鵝卵石的碎石子貼上的,畫面是沙灘上有一塊巨大的礁石,旁邊是一溜腳印,遠處蘭色的海和天連成一片,幾隻飛鳥在空中遠去劃過一道痕跡,畫的背後寫著“海角”兩個字。北剛走後陳一凡除了喝點檸檬水,幾乎什麼都沒有吃。她總是坐在窗前發呆。一朵白雲從天上飄到她的腳下,她踩在白雲上,白雲就開始慢慢升騰,越來越高帶著她升到天上,前面是層層烏雲,穿過那厚厚的烏雲層,眼前便豁然開朗,放眼望去,腳下的雲層如同一望無際白雪皚皚的原野,陳一凡神清氣爽,那團載著她的白雲繼續向上飄飛,飄飛到一座很高的山峰頂端,那山高得就在雲端裡面,山頂有一10多平方大小的平地,一個慈顏善眉的老者在那兒打坐,良久才睜開眼睛,他從懷裡掏出一隻桃子送給陳一凡,說吃下這仙桃就能一直往前飄去,飄到一個你想去的地方。那仙桃甘甜異常,吃下去後立即五臟六腑通體舒透,身輕如燕。白雲繼續飄飛,把陳一凡帶到了一座漂浮在空中的金碧輝煌的廟宇,四周都是彩色的雲彩,陳一凡腳踏她的白雲從廟宇的階梯扶欄而上,來到金廟的大廳,這裡很多的人打坐,他們個個通體透明,大腦連同五臟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這些人一排一排坐得整整齊齊,像等待下鍋的銀魚。一群穿綠色霓裳系黃|色飄帶的仙女在遠處跳舞,琵笆錚錚,歌舞昇平讓人不想離去,白雲帶著陳一凡繼續飄飛,好象是在下滑,然後滑到一個地獄般的地方,四處都是泥濘沼澤和巨莽怪獸,屍骨成堆,很多鬼魂在沼澤裡掙扎,陳一凡驚恐萬狀,她緊緊地閉著眼睛,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白雲開始升騰,腳下的地獄越來越遠,終於她飄出地獄。白雲載著陳一凡進到了一道紫色圍牆的裡面,那兒到處開滿了鮮花,果園裡人們著裝鮮豔,臉上幸福盪漾,她看見了父親母親和哥哥在果園裡採摘果子,母親光彩照人,哥哥越顯英俊,笑得那樣開心,父親容光煥發,陳一凡高興得使勁往他們跑去,但她無論怎樣都跑不過去,急得她大叫,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