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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麻煩事都丟給謝良臣來善後,武徇有點過意不去,「那萬一這孩子家鄉相隔太遠怎麼辦?」

豈止相隔太遠,恐怕這王朝就沒他的容身之處。

「武兄不必擔心,要是太遠,我便讓江著帶他去,我則來京城先與你匯合。」

聽他這樣說,武徇放心了,兩人在第二天分開行動,武徇先去京城,謝良臣則還在村民家中等著那孩子醒來。

江著見少爺行為如此反常,忍不住好奇道:「少爺,要是這孩子家真箇太遠,少爺真要我送他歸鄉嗎?」

床上的孩子大約六七歲的年紀,生得眉清目秀,此刻雙眼緊閉,小臉因為發燒有些紅,睫毛纖長濃密,是個很好看的小孩。

謝良臣坐在床邊看,就見他嘴唇不停翕動,眉頭緊皺,喃喃說著什麼,可是他湊近聽,卻又聽不太清,只是見對方語氣急促驚恐,便猜他可能是因著一路躲避官兵追捕,平日不顯,現在生病了,內裡的害怕和惶急這才一下顯現了出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郭要叛國投敵,便是要疏散家眷也不能現將妻女幼子帶走,必是先疏散府中僕役,如此才不惹人懷疑,當然這是保全所有人的做法。

若是他自私一點,郭家人以其他名義出府數日不歸,只留滿府上奴婢,那麼此刻津門菜市口砍落的人頭便是要堆成小山了。

而把自家幼子留到最後疏散,雖然冒險些,但是也不至於死太多的人。

只是他們對郭家人心善,對剛才那幾人又狠心,可見郭家叛軍對大融已生恨心。

又過了一日,床上的孩子終於醒來,等見著床邊坐著的謝良臣,他眼中驚訝一閃而過,隨後就想起什麼似的垂下了眼瞼,不發一語。

謝良臣見他醒來,將桌邊的碗端過來,開口道:「餓了吧,我讓主人家煮了碗粥,現在已經不燙了,你要不要吃?」

見床上的人還是沒說話,謝良臣便把碗放下,又從袖子裡掏出個裝著糖丸的瓷瓶來,笑道:「還是說你仍想吃糖?」

這兩天給這孩子餵藥,可是艱難得很,每每餵了一勺藥,床上人就掙扎著說苦,再加上對方是半昏半醒狀態,謝良臣只好拿出小時候哄妹妹的法子來,用糖丸做獎勵。

剛才還沒反應的孩子,現在聽到他這話,猛地就抬起了頭,小嘴微抿,臉上全是不服氣,「我不是小姑娘,不用拿糖哄我。」

「你這孩子怎麼不識好歹?」江著看他頂撞謝良臣,皺起眉頭教訓。

「哼!那也是你們先把我當小孩兒。」床上的小男孩下巴微抬,把臉轉向一邊。

謝良臣看他這桀驁不馴的樣子,倒是真相信這是武將家養出的孩子,也沒計較他的脾氣,只把瓷瓶收了回來,又問:「那你既然不吃糖,難道飯也不吃嗎?」

「你若真不吃,那我便端走了。」小孩子犯彆扭的時候,最好就是不要順著對方的思路哄,你越哄他越起勁,而往往你表現出懶得哄了,對方反而就範。

果然,謝良臣手才剛碰到碗,床上的孩子就主動掀了被子,坐到床邊,「誰說我不吃了。」

江著又想說話,謝良臣趕緊以眼神止住他,省得一會對方真犯倔。

等喝完粥,郭整覺得空似無底洞一般的肚子總算有了東西墊底,只是他還是沒吃飽,但又不好意思再要,便只盯著碗瞧。

謝良臣看他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笑道:「你這兩天都沒怎麼進食,偶爾餵你喝粥也只能進一點,你現在剛剛醒來不宜吃太多,等下一頓我再給你加一碗吧。」

以前在家中生病時父親也常用這樣溫和的跟他說話,郭整聽著聽著就有點眼熱鼻酸,只是怕別人瞧笑話,便強自忍住。

屋內氣氛突然有些沉重,謝良臣知道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