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仙葫州以南北妖關為界,出現橫貫東西的大裂口。
從北面靠近的大暗黑天也在這一道氣息的降臨之下陡然停止侵蝕。
“拜見閣主!”
整齊且無比敬畏的聲音在月虛宮響起,無論什麼使者,還是佈陣的神秘之人,亦或是那些拘押的靈魂之軀,皆紛紛跪叩下去,雙手舉過頭頂,呈現託月手勢。
看似恭敬的叩跪動作,卻暗藏著無盡的玄機,這些人的精神,神魂,血氣,氣機皆在一瞬間被神秘的力量掌控,月虛宮上方,準凝出一道虛影,雖然他只是一道虛無之身,並非分身,或是神念那樣的存在,但其身上散發出的可怕威能,讓在場的人紛紛變色。
彷彿天地間有一道霸道蠻橫的靈壓加持在每個人身上。
“嘭!”
顧餘生身旁傳來一聲脆響,古荒手握的酒壺做銀屏碎裂,他龐大偉岸的身軀陡然一沉,腳下的玉磚咯的一聲碎裂蔓延,傲然的古荒面容扭曲,雙手撐在桌案上,咬牙苦苦支撐,他體內的血氣流轉,轟隆隆作響,平日裡,他的血氣足可以像江河暴流那樣長嘯,但現在他的血氣也只能將身體的肌肉分割成一塊又一塊的凸起或是凹陷!
古荒比起三年前強了太多太多,可他竟是所有修行者當中第一個表現出極致狼狽之人,他面色鐵青,血氣積壓在面龐上,紅與紫不斷交替,冷汗從額頭沁落,身上的圖騰想要明亮甦醒,卻又瞬間黯淡下去。
如同在狂風中想要點燃一支蠟燭,卻始終都點不著。
在場的又豈止荒祖一人承受天地奇力而狼狽,包括大梵天聖地的兩位五心佛,兩大師尊,蓬萊聖地的兩位仙長,紫升真人,白玉京的雁九翎,兩盟的方天正,田在野等等,皆是身體沉壓,無不施展壓箱底的功夫默默承受。
在他們看來,未必真要撐多久,但一定要比其他人撐得多一會兒,這樣才能不丟人。
畢竟在場的人,無不精明和有見識:月虛宮如此大的陣仗,第一步竟是利用天地奇陣,強行將一位大世強者的一縷神魂召喚到小玄界來,此舉之不可思議,已超過絕大多數人的理解範疇,畢竟他們所能接觸到的修為之巔,在小玄界不過十一境。
似三年前左良那樣以十二境降臨人間,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但現在降臨的這一道神魂,哪怕只是投影,也絕對是十二境中至強的存在。
他的本體修為,得到什麼層次!
拜月閣閣主神魂降臨小玄界?
這太不可思議了!
在抗爭強者降臨時的靈壓之中,在場的人無不駭然複雜,或思緒紛飛,或思維僵直,又在以餘光四處張望。
忽然。
古荒一個踉蹌撲碎的面前的玉案,他龐大的身軀沉壓之時,瞳孔漸漸放大。
他瞪大的瞳孔之中,一道背劍的身影獨立天地之間,絲毫不受影響。
“為何……你……”
古荒張嘴說話,氣機洩露,再一次被壓貼在地面上,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顧餘生。
而古荒的震驚,也傳遞給了在場的其他人,他們凝目看向顧餘生,他如一把天地之劍矗立在月虛宮,不止他自身沒事,連他身旁的寶瓶,蕭木清和黃麗娘,也在金色的皓光中安然無恙。
背後的劍匣錚錚震顫,彷彿隨時都會出鞘。
將本體融匯於鯨鯊妖劍的驚鯢雖然也站著,可他的神色顯然沒有顧餘生這般泰然自若,也許是強烈的自尊心作祟,驚鯢身體傲然向前邁步,於眾人驚駭不解的目光之中開口說話:“因為背劍人這個身份而安然無恙嗎?真是夠諷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