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他帶著拓跋儀進來,領著奴真,介紹輿龍姬阿那嬛姐妹,一派全是自家人的景象。
“輿龍姬(阿那嬛)拜見賀蘭夫人。”
“快起快起,”賀蘭姜滿臉笑容的去扶她兩姊妹,趕緊去倒奶茶,一面對拓跋珪道:“珪兒,這位是穆崇,你阿爸的兄弟,快來見過。”
“穆叔。”拓跋珪笑著過來,叩胸行禮。
邊上穆凜真很興奮地道:“旁邊的是奴真麼,拿了三項頭名的那個?還有輿龍姬姐姐,你太棒了!”
奴真與輿龍姬笑笑,輿龍姬道:“明日還有摔跤頂羊,厲害的多著呢。”
穆凜真道:“可是草原上能騎善射的就如牛羊一樣多,能拿三項真的很厲害呀。”
奴真咳了咳,往拓跋珪的方向走去。
拓跋珪正在幫賀蘭姜調乳酪,見她跟著奴真過來,又見奴真不擅應付的樣子,笑道:“你也很不錯啊,拿了俯馬拾物的第一。”
小姑娘正為偶像不搭理自己覺得掃興,一聽這話眼閃閃亮起:“你怎麼知道的?”
拓跋珪又朝她擠擠眼。
穆凜真立時對他好感大增:“喂,你叫什麼名字,阿gui?哪個gui?烏龜的龜嗎?”
拓跋王姬聽了大笑,穆崇道:“凜丫頭,不許沒大沒小,叫哥哥。”
拓跋珪擺手:“沒關係沒關係,”又一本正經對小姑娘道:“我叫拓跋珪,玉珪的那個珪,這是我弟弟,拓跋儀,禮儀的那個儀。”
“那我也叫你阿珪可以嗎?”穆凜真問道。
“可以。”
“阿——”珪字沒出口,她看見了一藍一黑兩隻不同顏色的瞳眸,張大嘴。
拓跋儀淡淡瞟她一眼,撇過頭去了。
她的嘴仍舊沒合上。
“怎麼了?”拓跋珪順著她視線,瞬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卻不點破,依然笑問。
“沒、沒什麼。”她嚅嚅,瞄到小口喝奶茶的阿那嬛,拗口道:“你弟弟,呃,還有阿那嬛都長得好好看呢。”
“是嗎?”拓跋珪把乳酪加到茶裡。
“這弓是誰的?”另一頭於桓看到了紫胎弓,驚訝地問。
“怎麼了?”拓跋王姬道。
於桓將弓拿起,細細看著,撫摩著,眼睛越睜越大:“好俊的一張弓!柘木為幹,以牛為角,以鹿為經,以魚為膠,連纏弓的絲線——夫人,這弓是您帳子裡的?”
賀蘭姜笑道:“不過普通的一把弓,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那——”於桓轉一轉眼,“夫人把它給了我罷。”
賀蘭姜還是笑:“這弓是儀兒用的,我可作不了主。”
“——他?”於桓一指拓跋儀。
若說拓跋珪用,他還信幾分,可若是拓跋儀——這小孩不過六七歲吧,用這弓?打死他都不信!
穆凜真走過來,試了試,抬個角就沒勁了。於桓連忙將弓拿遠些,道:“你別壓著了,這弓在一般人能舉起已不錯,要想張開,恐怕要能拉一百二十斤的虎力才行。”
“你能拉開嗎?”穆凜真毫不客氣的問。
於桓臉紅了紅,“恐怕還不行。”
穆凜真嗤了一聲:“那你要它做什麼,拿回去炫耀咧!”
於桓道:“我、我以後多練習臂力,總有一天是能拉開的!”
奴真也被吸引過來了,他從於桓手中接過弓,掂了掂,“確實好弓。”又瞥一眼拓跋珪,後者正和拓跋儀坐在一塊,拉著弟弟的手不知在幹什麼。
感應到他的目光,拓跋珪抬起頭來,看看紫胎弓,一笑:“那真是阿儀用的呢!”說完又把頭低下去了。
他再看向拓跋儀,男孩的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