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一出這湖心亭,早被射成刺蝟了。小星咬得了一人,難道咬得了外面所有的侍衛?我不是等你,是等著單獨見他一個人的機會……你來,我很高興。”
“他可不能死。”
“最多半個時辰他就會醒。小星不是巨毒。”
“閉眼。我得拿你做人質!”
“用他不行?!”
月魄手一緊將永夜的頭壓在胸口,低聲道:“他太重了,我抱不動!”
永夜哭笑不得,放軟了身體閉上眼睛,喃喃道:“我真的減肥減了很多年。”
月魄抱了她,永夜像根草似的掛他手上,月魄低頭忍笑著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湖心亭。永夜聽到一片驚呼聲,卻無人敢上前。輕輕鬆鬆了府門。
月魄更喝令侍從牽了馬來,拍馬直奔朱雀門而逃。
王府侍衛見李天佑暈倒在湖心亭,一時沒了主心骨。眼睜睜看著月魄挾了端王世子離開。
跑了一程,永夜低聲喝道:“城門已閉,拿了我父王的手令出城!”
月魄猶豫:“這樣你就暴露身份了。”
永夜眼珠一轉:“回莞玉院,誰也不會想到我倆會回去!”四顧無人,放了馬,攬住月魄的腰施展輕功往端王府而去。
夜深。無月。
黑壓壓的屋脊上飛快閃過人影。
有人瞧見,以為那隱約的白袍是鬼,嚇得縮排屋子再不敢出來。
月魄繫了永夜的披風勉強遮住月白色的衣袍。永夜的功夫讓他很羨慕。
“你才兩條腿呢,比小星還跑得還快!”
“閉……嘴!你他媽太重了!”永夜被月魄一句破功。眼看已快到王府,她慢了下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月魄躍進了牆,仗著對王府的熟悉,回到了莞玉院。
她指了指假山,讓月魄藏了身,自己悄悄地靠近房門。這時候端王應還沒得到訊息,但是也快了。王府一旦鬧騰開,自己只能與月魄小心躲在院子裡,至於兩名侍女,一旦現他們,她只好用月魄給的迷魂散了。
永夜在房門口停住了腳。她感覺有人。這麼晚了,會是李言年嗎?永夜殺機頓起。她想殺他已不是一兩天了,就是不明白為何端王這般容忍李言年。
她手中扣了飛刀閃身而入,蓄勢待的勁頭在看到來人時全然鬆懈。
醉情於月
………【160。】………
影子裹著溼淋淋的衣裳靜靜地立在房中,正無奈的看著她。“別擔心,倚紅茵兒睡熟了,我想她們也大了,不能一直留到老的。”
影子莫明其妙冒出這句話讓永夜分外傷感。自攬翠嫁了之後,倚紅茵兒不肯嫁,就守著她。照說兩人也是二十開外的女子了,這般忠心,實在讓她無以為報。
還有影子,他全身溼透,分明是從秦河潛入過佑親王府,見她沒有暴露身份,成功和月魄出逃,便悄悄的離開。春寒料峭,影子叔也上了年紀,叫她何以為報!
永夜心裡不知是何滋味,影子叔幫了她一次,她就索取得更多。可分明影子只想隱身在王府中不問世事。從前不插手遊離谷,其後不願幫她對付風揚兮,卻在她最危險的時候進王府盜藥,如今又怕她暴露身份潛水進了佑親王府。她低下頭,心裡百味陳雜,卻抬起頭果斷地說:“幫我,影子叔!”
“他對你這麼重要?要知道,他不過就是一個刺客。遊離谷的刺客!我看,殺了他最好。”影子淡淡的吐出一句。
是的,月魄死了,沒有人能威脅於她,就算青衣師傅,也是各為其主。但是,她既然決定出手,就斷不能讓月魄死。小時候幫我背黑鍋,大了,我還你這份情。永夜突然想起前世也是還人情,這一世,她會因為月魄而死嗎?“我還他人情。影子叔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