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一呆。見他的手撫上另一匹大紅,眼珠一轉說道:“本郡主膚色如雪,這匹布很襯我的膚色,永夜哥哥好眼力!”
永夜的手如燙著了似的縮了回來,自言自語道:“前些日子見王媒婆穿了這色,還真襯她的臉色!”
“李永夜,你成心的是不是?!”薔薇怒了。
永夜眼中掠過一絲笑意,隨意點了一件衣裳道:“薔薇穿這柔紅才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薔薇花兒。”
薔薇怒氣頓消,喜滋滋了拿了衣裳笑道:“我換了給你看!”
阿玉此時進了綢緞莊,見薔薇要去換衣,正要開口,已被薔薇拉進了內室。
永夜見她們進去不屑地撇撇嘴,抬步就出了莊子,急呼道:“快走!回府!”
侍衛已經看熟了這兩人貓捉耗子似的遊戲,抬起轎子飛快的離開。
薔薇換了衣裳走出來沒看到永夜眼裡頓時起了層水霧。失魂落魄輕聲說道:“他又長了一頭了。他……他還是躲著我……”
“郡主,你每次都這樣被世子甩了……”阿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薔薇露出一個笑容:“也不虛此行了,總算又瞧見他了。阿玉,這月我瞧見他幾次了?”
“小姐……三次。”
薔薇又高興起來:“上個月才一次呢。走吧!記著,下回見了他讓他付我銀子,這衣裳總是他買給我的禮物!”
阿玉對薔薇的自欺欺人早已司空見慣,搖頭嘆息不己。
這一切都落入了茶樓上穿白衫的人眼中。此時他已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英俊的臉,劍眉微揚,眼中除了笑意更有一絲調皮:“被那郡主粘得頭疼麼?”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人在注視著他,風揚兮一身黑衣,風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一臉鬍鬚。他慢慢品著茶,若有所思。
春天的氣息覆蓋了整座花園。莞玉院奼紫嫣紅一片。
假山下水池裡幾尾紅魚活潑地在水草裡鑽來鑽去。永夜知道左右無人,想逗魚手裡又無吃食,張嘴便吐了口唾沫進去,得意地瞧著魚兒爭相奔往漣漪處搶食。
吾家有女初長成
………【112。】………
假山之後是一片林子,永夜喜歡在花樹下煮茶,便種了高低錯落的櫻花與桃花。此時櫻花正濃,桃花吐蕾,粉粉白白的花瓣落了一地。永夜不準人打掃,說自然成景。
看了會魚,他慢慢踱步走到花林中,足下生苔,落花如雨。永夜安靜地佇立良久,這些年,他做了些什麼呢?
白天睡覺,晚上在佑親王的屋樑上曬星星。或者隨風潛入夜,留下小李飛刀的大名,聽到風揚兮撒下江湖帖躲在王府弄了張瞧著偷笑。
偶爾進宮給太后請安,陪裕嘉帝下棋,順便偶遇太子殿下,聽他嘲弄的說:“永夜若是著了女裝,陳王必肯割讓散玉關以東十城土地做聘禮求娶!可免戰事了!”
永夜只是微笑:“需要永夜換了裝跳舞給太子殿下看麼?現在可好?”
太子色變,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讓端王世子換了女裝為他跳舞,除非他不想做太子了。畢竟,當年只一句話送了三個內侍的命,順便也讓他的大哥,佑親王出了宮。
永夜大笑拂袖而去。
隔一日,太子便出宮親往端王府陪禮,永夜板了臉請他在花樹下喝茶。
沒多久,東宮左衛率曾偏將在集花坊裡將夜宿群芳院的鹽課司提舉陳大人赤條條拎了出來,理由是爭風吃醋。後果是一查陳大人,居然有賣官嫌疑,當即綁了送大理寺。曾偏將受了一百棍,陳大人被斬全家配為官奴的時候,他提成了驍騎將軍。
而佑親王在春光正濃的時候選擇了閉門讀書。
永夜於是好心好意抱著滿腹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