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皇上封的永安侯,他不敢。李天佑戀戀不捨地放開手,強壓下心底湧出的那股子衝動,望向站在湖心亭裡的月魄。
身上受了傷,滿身血汙,頭披散,卻依然沒有消退那股子出塵的風骨。他不能對永夜有什麼綺念,難道他就可以?
李天佑冷冷說道:“丟湖裡清醒清醒,記住喝的是誰府上的水!”
兩名侍衛架起月魄就扔進了湖裡。
下水的瞬間,永夜瞧見月魄腳上繫了粗大的鐐銬,怕他浮起來掙扎麼?永夜的心抽搐了下,定定地望著湖心亭。她突然笑了,覺得自己真夠冷血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李天佑瞟過永夜的臉,居然帶了絲笑容,他深深歎服。薔薇如此待永夜,她沒有半點心動,如今瞧月魄被折磨,她還是不動聲色。這麼多年,極少見她有生氣或難受的時候。當年端王幾板子打暈了她,也沒見她流過一滴淚。她是對月魄無情,還是原本就冷血?
“永夜,若是你真的喜歡他,我讓他跟了你可好?”李天佑小心的試探。
“不用,他醫術高明,下毒的功夫也不錯,我不想成天吃飯都提心吊膽。”永夜一口回絕,心裡卻暗數到了六十一。一分零一秒,一個不會內功的人憋氣的時間一般在兩到三分鐘內,而月魄還受了傷,他撐得住麼?
身份被揭穿
………【185。】………
李天佑盯著她笑了:“也是,是我考慮不周,這樣的人若不能忠心,留著實在讓人不放心。”
他招了招手,永夜暗暗鬆了口氣。只見待衛用力一拉,一條白影從水中飛了出來,濺起大片水花。月魄重重摔倒在湖心亭中,腰間纏了繩子,月白色寬袍貼在身上,咳得翻江倒海。
永夜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自己的目力。她清楚地看到月魄每咳一聲,一絲血便從嘴裡咳出,不多會兒,原本血汙的月白袍子上又濺上了新的血點,在溼衣上暈染成一團團淡淡的粉紅色。眼前也泛起一層淡淡的紅霧,一種銼心的痛襲來,她就只能這樣看著他嗎?
“永夜,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李天佑關切地問到。
永夜目光落在湖面上。一圈圈漣漪蕩過,月魄估計是沉了底,掙扎時攪起一些水草飄在水面,湖面慢慢的又恢復了平靜。她淡淡的說:“我沒見過這樣的刑罰,相信,應該比父王的鞭子更讓他難過。”
“永夜既然這麼說,那麼讓他認個錯便是了。聽著,你認錯誓忠心於本王,本王就饒了你。”李天佑說道。
他的聲音很平和,甚至稱得上溫柔。永夜卻知道,隔了幾丈水面,能這樣斯斯文文把話送到月魄耳邊,是用上了內力的。
月魄咳聲漸停,大笑道:“少他媽廢話!”
永夜忍不住想笑,她想起小時候月魄就是這種火氣來了會罵人的性子。原來藏在他內心深處,看上去出塵溫順,骨子裡的脾氣卻還是沒改。能大聲罵人,應該還沒事。她心裡更急,從府上到這裡已近一個時辰。難道影子還沒來?
李天佑見永夜笑,臉一沉喝道:“看來是沒泡清醒!”
月魄再次被扔進了水裡,永夜盯著水面,看月魄掙扎帶起的漣漪一圈圈盪開,她又想起了自己放進魚池裡誘魚的那條蚯蚓,幾經折騰,還沒讓魚吃就奄奄一息。籠在袖子裡的手已握緊成拳,隨時就能給李天佑致命一擊。再等等,她心裡數著數,計算著月魄能憋氣的時間,目光盯著水面看得極認真,目力所及之處,一株水草慢慢被水流帶得遠了,她緊握的雙拳慢慢放鬆。
“永夜既然不要,他這般桀驁不馴,留著倒真是個麻煩,還防著他反噬,不得不說,遊離谷出來的人,哪怕是被放棄之人,都是高手。不愧是天下第一刺客組織!”李天佑想起夜闖書房的黑衣人,感嘆不己。
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