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子靜靜的瞧著她,眼神複雜之極,終於長嘆一聲道:“公主,最後一杯,喝完就回去吧。”
他為永夜倒滿酒,永夜拿起杯子停了停,嫣然一笑:“我當你是朋友呢。”
洪公子愣住,永夜已一飲而盡,眼波更加蒙朧,醉倒在桌旁。
洪公子望著永夜,神情無比複雜。左右看了看,抄抱起永夜閃身進了佛堂。
天明之後,守在寺院的侍衛現永夜與洪公子同時失蹤。
太子燕勃然大怒,抄封了寺院,進了佛堂卻望著彌勒佛微笑。
古怪的小鎮
………【422。】………
馬車在山道上狂奔,初升的秋陽照在山顛第一片樹葉上時,馬長嘶一聲停在了一道溪水邊。
從車轅上跳下一個戴著斗笠的布衣人,瘦削的身材,像豹子一般敏捷。他掀起了轎簾。
車廂內靜靜的躺著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雲髻松斜,月白色衫裙,雙頰尤帶著醉後的酡紅,似在甜夢中。
在江湖上流浪多年,他從來沒有過朋友。永夜醉倒前那句我當你是朋友的話尤在耳邊縈繞。這讓洪公子很驚詫。
“虹衣,你在等什麼呢?”一個冷咧的聲音傳來。
虹衣緩緩回頭,溪水中划來一隻竹排,上面站了個灰衣人,平凡無奇的面容,花白鬍子,如果不是以這樣的語氣說話,別人會以為他只是個山民。
“我來早了。人送來了。”虹衣淡淡的回答。
灰衣人將竹排停在岸邊,走到馬車處,朝裡望了一眼,點點頭:“容易嗎?”
“昨晚她來寺院。我正好下手。”
灰衣人唔了聲吩咐道:“交給我了。”
虹衣默不作聲的抱起永夜,她還睡得十分香甜,他連一眼都沒看她,交給了灰衣人。他跳上車轅趕著馬車欲走。灰衣人突問道:“她認出你來沒有?”
“沒有。”虹衣吐出這個答案,揚鞭趕著馬車繼續往前走,直到離溪水已經很遠,才嘆了口氣喃喃說道:“但願你永遠都不要認出我來。”
灰色人抱起永夜上了竹排,竹篙一點,竹排飛的逆流直上,轉過幾個河彎,划進了一個洞口。
永夜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竹床上。她靜靜的笑了,她終於到了她想來的地方,她能看到她想到的人嗎?當然能的。
永夜手一動,指尖已拈起了她的飛刀,連她的刀都沒有搜走,真的不怕她出手殺人?然而內息牽動,她就明白了。她現在射出的飛刀,和一個尋常的人射出的沒什麼不同。身體內的那條小蛇似的內力不見了,丹田經脈中空空如也。
有什麼比廢了她的武功更讓人放心呢?飛刀,留給她瞧著做念想罷了。
誰說一定要有內力呢?前世沒有內力不會飛簷走壁她不也一樣能從三十層樓像蜘蛛俠一樣往下爬?永夜想著想著竟然笑了。
她坐起身,扶了扶髻,裡面那根柔軟的鋼絲還在。看了看自己的裝束,雙手揮了揮,大袖衫像蝴蝶翅膀飄了起來。她扭了扭屁股,撇嘴一笑,慢吞吞走了出去。
如果端王夫婦看到眼珠子會掉下來,此時的永夜只是一個宮裝美人。沒有男兒大踏步的虎虎生風,蓮步輕移若風擺揚柳。
古怪的小鎮
………【423。】………
屋外是一片花海,怒放著不知名的鮮豔花兒,在秋陽映照下輕揚笑臉,像一塊繽紛的毯子鋪在山坡上。遠山已變化了色彩,呈現出斑斕的秋色。天空澄淨透亮,雲朵飄渺寂寞。樹林裡偶爾幾聲清脆的鳥鳴,世界真是安靜到了極點。
站在門口,永夜側過身,山坡下隱約能瞧到一個鎮子,青瓦白牆蜿蜒連綿,幾道炊煙裊裊。鎮子應該是依山而建,因為永夜瞧見山對面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