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衣開啟紙包,裡面五斤宰得細細的脆骨。
永夜笑道:“本想買給家裡的小豬吃的,但是家裡沒有小豬,虹衣你將就受用了吧。張大叔刀工很好,宰得很碎。吃哪補哪,當刺客的最怕骨頭被敲碎握不了劍。”
“多謝。”
“昨天我請了你,你灌醉了我,今天你要請回來。”
虹衣瞟了眼永夜和月魄,一個貌美如花,一個英俊瀟灑,同樣的月白色,同樣出塵似的人。他低下頭道:“好。”
三條羊腿,同樣的吃法。
月魄同樣一片肉,一口酒,酒到杯乾。
吃著吃著永夜不動了,奇道:“月魄你的酒量真不錯,我怎麼不知道你也這麼能喝?”
月魄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我不是很能喝。”
“你怎麼沒醉?昨天我喝到這時候為什麼醉了!”
“我早醉了,只不過你沒看出來。”月魄端著酒杯微偏著頭瞅著永夜。那目光是如此奇怪。
他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她。從小到大,月魄看她的目光都是呵護的,寵溺的,溫柔的。此時的眼神是一個男人看一個漂亮女人的眼神。
永夜終於受不了,站起身大聲道:“我沒看出來的地方還真多。想想就飽了,我要回家了。”
月魄站起身抱歉地看了眼虹衣道:“家有悍妻,無奈!下回再與你拼酒。”
“誰是你的悍妻?你下過聘嗎?你擺過喜宴嗎?我們拜過天地,我給公婆奉過茶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嫁給你了!”永夜驟然色變。
“你想的話,我照辦。”月魄盯著永夜說道。
“我說過要嫁給你嗎?”永夜白了他一眼坐了下來,笑嘻嘻的對虹衣說:“虹衣哪,你我青梅竹馬,從大路上走過也能一見如故,在西泊同生死共患難,不如……”
“我醉了!”虹衣壓住狂跳的心,往桌子上一倒。
“說醉就醉……真的假的?”永夜喃喃道。
“當然是真的。你想不想把我也灌趴下?”月魄端著杯子淺啜了一口,歪著頭瞅永夜。
永夜看了看天色,站起身道:“我還趕著送禮呢。還有兩包肉,不送浪費了。”
月魄奇道:“在這裡你還有朋友?”
“不是朋友,也算是熟人,安老夫人和墨玉公子既然也在這福寶鎮上,不去見見怎麼安心?我還有兩包禮物沒送出去呢。”
月魄似被打了一拳,臉色終於變了:“你喝醉了,回家。”
古怪的小鎮
………【428。】………
“我哪醉了?我清醒得很!”永夜與他對視著,一字字咬得字正方圓。
月魄站起來拉住她:“你醉了,我帶你回家。”
“我沒醉!”永夜寸步不讓。
月魄望著她微笑:“你真的沒醉?你沒醉你怎麼走不動路了?”
他的話音才落,永夜真的像喝醉酒的人似的,手腳都不聽使喚,軟得無力,舌頭也大了說不出話來。月魄嘆了口氣攔腰把她抱了起來道:“小二哥,你說她醉了嗎?”
小二笑呵呵的道:“我從來沒見過醉這麼厲害的姑娘。”
掌櫃搖搖頭道:“大姑娘還是少拋頭露面的好,還喝得爛醉,成什麼樣。”
月魄抱歉地說道:“她一喝多了酒就這樣,真拿她沒辦法。”說著大步抱了永夜出門。
永夜像被潑了桶冰水從頭涼到腳,驟然平靜。醉就醉了吧,她閉上眼真當自己醉得人事不知。
小鎮的喧譁漸漸遠去,花香撲鼻而來。她知道又回到了花田裡的小屋。
月魄將她放在床上,體貼的蓋了床薄被,喃喃道:“看來以後不能讓你這樣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