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他有什麼做不出來?
他沒有告訴她實情,他一直猶豫。永夜如果真的不喜歡他,他不想勉強。他默默的守在她身邊,給了她自由與空間,消除她的疑心與顧慮,想得到她的心。然而,他等到了什麼?
寒風撲面,風揚兮摸了摸下巴,唇邊浮起一絲奸詐的笑容。
雪沒膝,永夜一腳踩下,吃力的拔起。輕功可以踏雪無痕,現在她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走。
李二想用輕功帶她過去,永夜拒絕了。
她想起當日從李言年跑了出來,風揚兮戲謔的笑容,他笑望著她說:“難道要深一腳淺一腳走上幾十裡山路才舒服?”
永夜堵氣地艱難在谷底行走,她當時是不敢露功夫,現在是沒功夫,心裡不自然的委屈。
竹樓屋頂鋪滿了晶瑩的雪,永夜呵了呵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一片悽清,卻顯得很乾淨。
有人來過,永夜腦中劃過這個想法,呆了呆衝出屋,才要放聲大喊,又拼命忍住。她不能喊,也不敢喊。
飛天的翅膀
………【463。】………
薔薇的長生靈牌還在開寶寺內供著。他母親還在天上看著他。永夜眼一閉,忍住滿眶淚意。
“小姐?”李二駭了一跳。
永夜吸了吸鼻子,強笑道:“影子叔叔,你等等我,我想一個人進屋瞧瞧。”
她住的屋子還是竹蓆,藍花被子。
廚房竹筒裡那束乾枯的野花還在,灶臺冰冷。一切都還是當日她和風揚兮離開時的原樣。她記得那天風揚兮還熬了鍋魚湯。曾經有兩個男人在這裡為她做羹湯。可是,她還是孤單一個人。
永夜機械地瞧著,她想起攬翠倚紅薔薇,女人要的東西真的很簡單。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放著一隻白玉瓷瓶。什麼時候多出這個東西?
永夜疑惑拿起瓶子,裡面有一張紙條和一枚藥丸,她拿起紙條掃了一眼手就抖了起來。
“星魂,就算你願為他化為流星墜向無盡的夜,我也想再為你找回飛天的翅膀。我要你幸福。”
下端那彎月像一隻鉤子再度勾起永夜的希望,縱然這次月上沒有那顆星星。
“月魄……”永夜百感交集。
他是遊離谷主,他讓她從此不敢相信任何人。他廢了她的武功,薔薇死在他手中……為何,他還要恢復她的功力,他還要她幸福?
永夜眼前似乎看到月魄徘徊在竹屋的身影,彷彿看到他放下瓷瓶的心情。
她如何不明白?兩世為刺客,那種掙扎與痛苦,那種一直在永夜黑暗中獨自前行的孤單與無奈。她如此,月魄也一樣。
只是,天意弄人。一個薔薇,一段父仇,一個責任,一份內疚將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拉得太遠太遠。
人生若如初見。月魄狠了心不護著她,她與他便不會有溫情脈脈,就不會在山谷底建一座竹屋,在小巷裡開一間醫館,只為了彼此心底都向往的自由與幸福。
墨玉恨她,恨她讓月魄背棄遊離谷。恨她讓月魄心生柔情。恨她讓月魄連父仇也罔顧。
如果不是她,福寶鎮依然建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對遊離谷裡的人而言,福寶鎮何嘗不是家?
月魄關了牡丹院,散了安家。他想將遊離谷引向另一種生活。所以他不想避她,想著她能夠接受,能夠和他一起在小鎮上平安生活。
可是,她沒辦法接受薔薇的死。沒辦法棄風揚兮於不顧。沒辦法將遊離谷想成一個天堂。
他和她註定是永夜蒼穹中兩顆無法相聚的星球。同樣在寂寞的夜裡閃爍光芒,卻沒有太陽的熱度。
“月魄……”永夜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她長時間摒棄了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