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爹感激地看著他:“哎,多謝……”他小心奕奕的將銀豆子放進了懷裡,抬頭時,黑衣男子已去得遠了。
看看天色尚早,再賣幾碗面就可以收攤回家過年了。皺紋遍佈的臉上已露出喜悅的笑容。
“就是他了。”李言年冷酷地說道。
“為什麼?他只是普通百姓!”永夜咬牙切齒地問道。
李言年側過頭看著永夜,淡然一笑:“谷主覺得你心太軟,讓你練練手罷了。你要明白,長得像世子的,不止你一個。”
“哦?還有永夜二號永夜三號備選?那找他們好了。”永夜不在乎地說道。他不信還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選。
“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不過,不聽話,再合適也不合適。”李言年看穿了永夜的想法。
永夜抬起頭與李言年對視良久。“你知道,我並不是個心軟之人。”
李言年點點頭同意,眼神中充滿了憐憫與諷刺:“谷裡要的是絕對的服從。記住,谷裡每一次給你的機會都一樣。你生他死,他生,你死。”
步入殺手生涯
………【81。】………
永夜望著臉上猶帶著笑的老人,怒氣與無奈在胸口衝撞。片刻之後他喃喃說:“這是師傅們給我的新年禮物?”
“對殺手來說,是最好的禮物。”
永夜甜甜地笑了:“多謝師傅了。我想,他在風雪裡凍得也很難受,睡一覺也是好的。”
“不,”李言年的聲音比風雪還刺骨,“這裡太素淨了,過年總要喜慶一點好。”說著遞給永夜一個皮囊,“你的青衣師傅給你的新年禮物。”
永夜接過來,裡面一排銀亮的柳葉小飛刀。一寸長,一分寬,加了純銀,掂了掂,正合手感。他苦笑,不僅要他做殺手,還要做一個人神共憤有痕跡可查的殺手。遊離谷好毒的心思,等他雙手沾滿無辜者的血腥,還能撇清關係?原來,控制他的是這法子。
可是你們不知道的是,我並不是你們以為的純真孩子,需要從殺兔子開始練膽子。永夜彈了彈肩上的雪花,不緊不慢拈出一把小飛刀問道:“胖掌櫃沒宰青衣師傅吧?”
“他很開心是送你的禮物,只收了成本價。”李言年輕笑。
笑聲很輕,轉眼被風吹散。
王老爹只感覺一片涼意從喉間掠過,他有些呼吸困難,禁不住用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一點溫熱,像他伸出手在爐間烤火得到的暖意,腦中陣陣眩暈。
“你出手原來這麼快!”李言年喃喃說道。
永夜望著白雪中那片血花,微笑道:“過年有點喜慶也好,師傅說的對。”
他的笑容讓李言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開頭急急說:“走吧,府裡還等著呢。”
永夜打了個呵欠,今天很疲倦,得早點回去,倚紅攬綠還等著他的禮物呢。晚上王府裡還要吃家宴,放煙花。永夜突然想起那晚在宮裡惡整二皇子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便覺得臉上淌過一陣冰涼,他把鬥蓬帽子扣上,遮住了不斷襲上臉龐的寒意。
“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你殺他嗎?”李言年捧著禮物跟在永夜身後說道。眸子裡閃過一抹狠絕。
永夜心裡一沉,他不是沒注意到那個戴風帽的黑衣人,很尋常的江湖打扮,窮得只有一顆銀豆子也給了老人。難道這個人大有來頭?
“他叫風揚兮,今年十八歲,是個……俠客!”
俠客?就這麼簡單?永夜嘴一撇。
“他十二歲時找上游離谷。”李言年緩緩的說道。
永夜眉皺了皺,這算什麼?
“從來沒有人能找到遊離谷的所在,遊離者,飄緲不定之意。”
永夜這才心驚。如果遊離谷真的位於安國西陲群山